我心中有些疑惑,敲门敲三下,按理说不是鬼。
黄二郎走在我前面,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转身问我道:“是不是刘一手回来了?”
我摇摇头,刘一手回来,不会这么小心的敲门。
我和黄二郎来到院门前,我下意识透过门缝看向外面,门外数道灯光四处晃动,没有一个人影,恰好证实我的猜想,外面不是刘一手,他没有手电。
我的视线在狭窄的门缝中来回扫视,始终不见有人影。
正当我满心疑惑,一只眼睛突然出现在我视野里,两眼相对,对方还眨眨眼,我猛的朝后一退,踩到一旁的铁锹,发出哐当的响声,我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咚咚咚。”
敲门声在下一秒响起。
“老乡,开开门,我们是路过的商人,想要在这里借宿一晚。”门外,来人开口,声音听起来很是随和。
“你先躲着,他们都是普通人,发现你后会被吓到。”我平息一番心情,看向黄二郎。
黄二郎点点头,转身朝着院子的角落跑去,钻进了一堆杂物里面,我见它躲好,这才开门。
“吱呀。”
院门打开,我看清了敲门的人,一个中年男子,穿着普通,背着个很大的旅行包,他见我开了门,对着我发笑,露出一排大牙:“小兄弟,能借个宿不?”
“你们从哪里来?”我打量了一番门框两旁站着的另外四五人。
突然,一个块头很大的男子,猛的上前将我一推,我脚下不稳,靠在了门板上,他大步走进院子,身后几人照做,依次路过我身边,进了堂屋。
我看出这群人不是善茬,视线下意识朝着黄二郎躲着的地方望去,给它使了个眼色,见机行事。
堂屋门口,大块头男子双手叉腰,趾高气昂的看着我,“小家伙,有没有什么吃的,给我们弄点,快饿死了,钱不少你的。”
我站稳身形,关上院门,正朝着堂屋走去。
“只有最后一点面条了。”我看着大块头,见他面色有些不悦,鼻孔中喘着粗气,眼神变得凶厉起来。
我心中顿时警惕,做好了跑的准备,对方人多力壮,我显然不是对手。
“大壮!你干嘛呢,说了你多少次,这坏脾气要改,动不动就想砍人,你吓着人家了。”门前,刚进去不久的一名光头男子出现,对着壮汉一顿数落。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跑时,光头男子转头盯向了我,皮笑肉不笑道:“小兄弟,面条也给我们煮点吧,有咸菜放点咸菜,我们赶一天路了,有些饿。”
我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对方不是好人,我没必要留在这里。
光头男子兴许是猜出了我的想法,立马走出屋来。
“我刚才看了一下,这屋子就你一个人住,要招待我们六个,是有点辛苦了,这些钱给你。”他三步并作两步,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手里被塞进了一叠钞票,光头男子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半拉半推将我带进了堂屋。
我明白,他说的那番话,是在威胁我,告诉我他们有六个人,让我别想耍心眼。
与此同时,壮汉也转身进屋,一把搂着我肩膀,指着屋中央的棺材开口问道:“这棺材是谁做的,怎么里面还放了被子?”
“这是我爷爷做的,他去世了,我很想他,就天天睡在他亲手打的棺材里。”我感受到壮汉手上的力气,忍痛开口。
光头男子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你爷爷真不错,这棺材漂亮,不过小兄弟,你得注意点,这活人睡棺材,可不是什么好事。”
话音落下,在场的人纷纷出声大笑。
我随便应付几句,独自来到灶屋生火下面,从刚才的交谈可以看出,光头男就是这伙人的头儿,不过他盯上了我,我没把握成功跑走。
没一会儿,我把面条端给他们,吃面时浅浅交谈了一番,总算是知道了六人的称呼,分别是老大(光头男)、大壮(壮汉)、军师(开门第一眼的那个中年男子)、小鬼、火炮、老陈、小东北。
兴许是看我做了饭给他们,一群人对我的态度明显有所改变,不像之前那么凶了,还主动拉我聊起天来。
壮汉坐我旁边,在跟前生了一堆火,一群人全都围了过来,有烤手、烤衣服的,还有烤袜子、烤脚的,热闹不已。
“这种天气,你们干嘛还出来跑商?”我的目光看向军师。
所有人中,就属他看着最为平和。
军师笑了笑道:“没办法喽,要养家糊口,快过年了,兜里还没钱,哥几个合计想多跑跑,看能不能把存货给卖出去,换点钱买肉团年。”
我点了点头,像他们这种跑商的人,基本上一出门短则十几天,长则几个月都着不了家,因此到了过年通常都得回家团年。
什么是跑商?
这问题我之前问过爷爷,他告诉我,跑商就是一群人从某个地方用低价进购货物,然后带着这些货物到乡下的村里加价售卖,他们通常都是步行,一天路过几个村子,直到进购的货物卖光,才会回家一趟或者继续去进购货物。
这时,光头男子起身,走进卧室看了看,很快又出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