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阴暗潮湿,昏黄的灯光照在过道,给本就寂静的大牢平添几分恐怖。
狱卒本来昏昏欲睡,见来人是徐彦伊,立马清醒过来。
“拜见皇上。”
徐彦伊点点头,吩咐着带她去见孟悠扬。
孟悠扬被关在最里边,这还是千睛特别授意的。
一听是皇上来了,两边的大牢里的犯人纷纷哭喊着“皇上冤枉啊”,“皇上饶命啊”,十分聒噪。
狱卒用棒子敲打着牢门,让他们安静点。
“皇上您莫要理会,这大牢中没有谁不喊着自己冤枉,都是将死之人,什么都说的出来。”狱卒谄媚的开口。
径直走到最里边,孟悠扬头发乱糟糟的,囚衣也脏的不行,蜷缩在墙角。
嘴里说着什么“孩子你娘不要我们了……”,看着疯疯癫癫的孟悠扬,徐彦伊的心情好了一些。
“开门。”
狱卒犹豫了一番,“皇上,这人可是个疯的。”
被徐彦伊瞪了一眼,狱卒低下了头,乖乖去开门。
心里抱怨着:切,不识好人心。
听到开锁的声音,孟悠扬抬起了头,见来人是徐彦伊,爬着过去就要扯住徐彦伊的衣摆。
“你若胆敢碰朕一下,朕剁了你双手。”
孟悠扬的手顿在空中,他开口说:“皇上,你我二人之间的情义您当真一点都不顾吗?”
毫无疯癫的模样,徐彦伊就知道他是装的。
徐彦伊慢慢蹲下来,捏起孟悠扬的下巴,咬着牙说:“你还敢在朕面前提这些,你与孟倾,与那个女人的事,当真以为朕不知道。”
孟悠扬声音颤抖,“你如何知道那个女人的事?”
“当然是朕安排的啊,所以朕不能让孟家活着,不然你们报复朕怎么办?”徐彦伊如同第一次见孟悠扬那般的对他笑着。
孟悠扬才明白,原来那时候徐彦伊的眼里根本不是喜欢,是算计。
“秋招前问斩,就当是给上京赶考的学子们冲冲晦气。”
走出牢门,听着身后孟悠扬哭天喊地的声音,徐彦伊长长舒了一口气
自此,孟悠扬,她前世讨了一辈子欢心的人,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呵!”
对面牢笼里传来一声嗤笑。
徐彦伊闻声看了过去,是一个很瘦弱的女人,虽穿的很是破烂,但头发梳理的整齐,脸上也不脏。
起了兴致,徐彦伊朝身边的狱卒问道:“她怎么收拾的如此体面?”
狱卒一提起这个女子就没什么好语气,“她天天求着我们给她搬水来,你说都是将死之人了,还一天到晚这么多事。”
“这人怎么进死牢的?”
“她啊,强占民男,还弄死了几个幼男,据说曾经还是孟家的陪读,果然孟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知道皇上最近很是厌恶孟家,狱卒也借此做文章。
徐彦伊静静地看着那个女人,看面相也并非那样的人。
“你笑什么?”徐彦伊隔着牢门对那个女人开口。
“堂堂望舒国皇帝,日日在意的竟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儿女私情,不可笑吗?”
“孟家陪读,那你的学识似乎也不低,怎么还能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进了死牢呢?你这更可笑。”
徐彦伊张口就怼,不好意思,她受不得委屈,说话就偏偏往人心窝子里戳。
果不其然,那女人的情绪激动起来,“我是被冤枉的,你知道什么!”
“是吗?不信。”徐彦伊摊开手掌,不在意的说。
徐彦伊满意的离开,至于为什么不去看孟倾,徐彦伊表示被打的烂死不活的人没什么好看的。
第二日。
在朝堂上宣布给齐欣郁和江汛赐婚,众人纷纷道喜。
又有不少中立派的朝臣站入了保皇派,江汛是什么人物,背后站的是天道阁。
在望舒国,天道阁就是江湖之中的监察百官的组织啊,这个婚一赐,皇上又把天道阁控制住了。
徐彦伊还是歪七扭八地坐在凤椅之上,但众人看她的眼神早就变了。
这家伙,还真会藏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把自己的地位巩固的如此牢固,还使得孟家开始没落。
孟绮忽视掉其他人看她的眼神,心里又在算计。
徐彦伊是已经彻底脱离掌控了,她得寻个出路。
下朝后,齐欣郁左手拿着赐婚圣旨,右手扯着齐老将军飞速赶回家。
“娘,走快些,还得提亲呢,一堆事儿。”
齐老将军的老腰都快闪了,口中不断喊着:“逆女走慢些,你个逆女……”
孟绮来到勤政殿的大门口,抬头望着那个牌匾,心里很不痛快。
以前自己是日日被请进去,如今不是被拒见就要在外等着。
“孟大人,请吧。”
千瞳开口,可口中并未有半分敬意。
以前就算是看不惯孟绮,千瞳也不敢表现出来,可如今不一样了,她的主子擦亮眼睛了。
“孟大人前来,所谓何事啊?”
徐彦伊看着奏折,头也没抬。
孟绮压下心中的不满,弯腰说:“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