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生却觉得有点委屈,抓着身上的被子,语气里头带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软弱,“他为什么要专门针对你啊?”
这个聂墨还真不知道,不过,他跟黎王不对付已经成了现实,再解开也无法解了。
“你还记不记得原来你在聂府的时候,聂笙跟秦羽灵几次三番的为难你,我觉得其中就有黎王的人在挑拨,不过始终没有寻找到确凿的证据……”
虽然这些事他都不想拿出来说,可见她哭泣了一场反而异常的冷静,便隐隐的有些担心,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利自身的事情来,他低头轻轻的亲着她的鬓角,“别离开我。”
“别送我走。”与此同时,怎生也说道。
两个人心意相通,只是此时此刻,却令人无法开怀。
聂墨用手指顺了顺她的头发,轻声说道,“我不会叫你离开我的。也不会送你走,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无论如何,我们都在一起。”
怎生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屋里静悄悄的,过了许久,聂墨才听见她嘟囔了一句,“璟允,我有没有说过喜欢你?”
聂墨几乎一下子就欢快起来,捏了一下她的耳垂,“说过的,你忘记了,我还记得呢。你说‘巨’爱我……”,把“巨”字故意说得很大声……
怎生实在没料到他会说这个,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最后说道,“你记性真好。”
聂墨得意的一笑,“那是,你所说的所有的话,我都记得呢。”
从往事再说回眼前,气氛不那么紧张难受,怎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对聂墨抱怨道,“总觉得黎王很不怀好意呀!”她的第六感从来不给她什么好的指引。
聂墨说道,“不管他有什么后招,有母后在,他都不敢动你的,你只管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事我来办。”
怎生却挪了挪脖子
,皱眉道,“我怕他找你麻烦。他不是个好人。”
聂墨深以为然,不过,他也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若是能杀了黎王,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怎生又问,“容郡王妃怎么样了?”
聂墨轻描淡写的道,“她出宫后马车受惊,被人劫持之后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怎生听了没有说话,反而摸着肚子心情沉重。
聂墨看着心里就叹了一口气,他对容郡王妃没什么恶感,对容郡王虽然有点怒其不争,可他也能够理解,在那种情况下,不要说聂阁老在宫里,就是聂阁老不在,容郡王也抗争不了宫里的太监公公们。
黎王隐藏多年,****,一朝得到机会,自然要求个一击即中,以有心算无心,容郡王妃的死甚至连意外都称不上。
不过,聂墨以为当初自己就够冷清的了,还给了容郡王建议,叫容郡王妃不要出门,若是容郡王能硬气些,就是留了容郡王妃在府里不进宫,旁人顶多说个不孝,却不会真拿一个病怏怏的王妃如何。
且,即便容郡王妃有私心,那也是陪伴了容郡王多年,同甘苦共患难的……
聂墨想着就摇了下头,越想越郁闷,当然也可能是他天性自私,觉得世间最亲密的便是夫妻,父母兄弟姊妹皆无法陪伴终身,只有夫妻能够相互携手相互搀扶相伴到老,夫妻之情,要排在其他感情前面。
察觉到怎生往他的怀里靠了靠,他忙将她搂紧了,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只是京中形势并不乐观。
聂阁老并没有打发人写信,反而是聂润跟余承安源源不断的给他送了京中消息过来。
聂墨无诏不得回京,也不能做什么事,只好在去信的时候问他们,“可要把家眷孩子送来济州?”
聂润不同意,回信说了一件事,“去岁**亦大旱,冬粮
不足,今陛下患疾,恐**贼子野心,边关不靖……”
聂墨很是意外,特意找了师先生商量,打发聂兴带着人去了北方的尉水县,那里关押着去年进京害了两位亲王的**人。
聂兴带了二十多个好手才走,家里就来了不速之客。
聂江亲自驾车,马车直接拉到了内院门口。
外头阴着天,怎生正在屋里扶着肚子散步,松香一脸惊异的进来,“夫人,容郡王来了。”
怎生一愣。
容郡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京?
蓝莹站在一旁拼命的冲她眨眼睛。
怎生虽然紧张,还是被她逗得一笑,对了松香说,“二爷是在书房待客?把茶水交给聂江,你们暂且先不要上前。”
容郡王若是进一步,则是将来的天子,这时候不要显露的过分关注才是最好的,因为这几乎是他生平最为狼狈的时光吧。当然,若是不能登基,那也就没有以后了,由聂墨出面比她们这些女眷顶用多了。
又吩咐竹香,“不知道客人有没有用饭,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现成的东西没有,准备些不麻烦的,嗯,再准备些肉干跟软饼。”容郡王同样无诏不得出京,说不准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要走了。
书房里头,黎王正痛哭流涕,“当时,恨不能随了她死去,可她拉着我的衣袖,嘴里不住的溢出血,却仍旧说着不甘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