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生正在屋里寻思着要不要去书房问候一声,蓝莹突然道,“夫人,二爷过来了。”
怎生一听聂墨过来,脸上一喜,她其实不擅长跟外人打交道,每每遇到内心总是很紧张,聂墨来了,她就可以问他自己用不用去见容郡王。
她起身脚步轻快的迎到门口,聂墨见了迭声道,“小祖宗,你慢点好不好?”口气无奈又高兴。
屋里的人闻言纷纷垂首偷笑。
聂墨咳嗽了一声,“都下去。”
怎生笑嘻嘻的由他牵着手坐回临窗的大炕上,她很喜欢聂墨叫她小祖宗,语气既无奈又珍惜,带着无限的娇宠。
聂墨则看了下她的肚子,他来济州之后出门的时候也碰到过许多孕妇,个个大腹便便仿佛马上就要生了,而怎生这个,怎么看怎么像才怀孕不久的样子,尤其是腰肢,从后头看还是那么纤细。
怎生见他不说话,主动开口道,“容郡王来是……我要不要过去一下?”
聂墨笑着摇了摇头,“他说要来看你,我推辞了。”
怎生一听不用去见容郡王,目光一下子更加明亮,唇角的微笑像弯弯的月亮,问道,“那你过来是有什么事?”
聂墨迟疑了一息,怎生就着急的催促,“快说呀。”
“是这样的呃,陛下现在已经确诊是卒中无疑,苏神医也只能用金针缓解,可陛下目前口眼歪斜,话都说不利落……我跟师先生都觉得容郡王若是带兵出战**的话,对京中局势一定有所改善……只是,容郡王家底太薄,出战**若是无足够财帛支持,也不一定能够获胜。”
“啊?那他不会想带了你去吧?”
聂墨笑,“不会,我现在是济州通判,又没有带兵的经验,就算想叫我负责粮草,我可是连户部里头是什么章程都不知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去。”
怎生
大为放心,点头道,“你不去就好。我要你陪着我,我害怕。”说着将脑袋搁到聂墨的肩膀上。快要生产了,她觉得自己大概得了产前忧郁症,一刻也不想离开聂墨。
她这样一说,聂墨接下来的话便有些说不出口。
揽着她想了好多事情。
怎生的想法何尝不是他的想法?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再者,说到生孩子,他可是比她还要怕的。要不是没有那功能,他都恨不能替她生了。女娲造人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女人那么孱弱,偏要她们受生育之痛。
“我哪儿也不去,你放心。”他拍着她的肩膀道。
怎生埋在他怀里点点头,复又问他到底来有什么事。没等聂墨说话,她忽然抬头道,“要银子?”她想起聂墨说容郡王家底太薄的事了。
聂墨看着她点了点头。
怎生笑,“要多少?五百万两够不够?”
聂墨:“……”
怎生听他的保证,心花怒放,这会儿也敢于开玩笑。
聂墨刚才是被她的财大气粗给惊讶了一下子,这会儿反应过来,使劲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连相公也敢作弄,你胆儿肥啊!”
怎生的嫁妆,明面上的东西中规中矩,然而宋太后私底下给她的东西价值超过嫁妆百倍。
黎王应该听到了风声,可聂墨并没有问过怎生,也不知道怎生现在究竟有多少钱。
见怎生一下子就拿出五十万两银票,他还吓了一跳,皱着眉不说话。
怎生见状问,“怎么啦?”
聂墨抬头严肃的说,“我在想,要不要让容郡王打张欠条……”五百万两他连想都没有想过,可五十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不用啊,他是母后的孙子,母后这些东西给我的时候,也没让我打欠条啊!”
逻辑有些奇怪,不过聂墨也习惯了她的不按
常理出牌,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怎生本来嬉皮笑脸,被他的一本正经搞得一下子呆住,其实她没觉得有道理,只是想到了就说了。
聂墨继续道,“若是容郡王此战能建立功勋,则**十年之内不敢再犯我边境,国家安稳,他肯定不会借钱不还,若是容郡王此战不利,这钱就算打了欠条也没有用了……”
怎生: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么?
确定两个人的思维现在不在一个频道上,她连忙推着聂墨往外走,“你快去忙吧。”
聂墨却觉得去应酬不如坐在怎生的梳妆台旁看她梳头。
不过他也知道,两个人肯定没法整天黏在一起,不说旁的,就那些丫头婆子们但凡见聂墨早上到了申时还不起,心里不定怎么想呢。
说实在的要不是黎王一开始就不怀好意处处找茬,他也不会这么帮着容郡王。
五十万两银票拿出来,容郡王倒是还算自然,聂墨悬着的心便放下一点,为上者,若无强势的手腕,那最好不要喜怒形于色,看来容郡王经历了一些事,心性开阔了不少。
师先生的脸上则难掩惊讶,他知道聂阁老的家底,可聂阁老不会给聂墨这么多钱,那么这些钱只有可能是永宁郡主的嫁妆钱。
“璟允别的忙帮不上,这些钱是给王爷周旋之用。此一去,一切皆在王爷自身。”
容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