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一脸的无奈,说道:“你明知故犯,到时三师妹惩罚你,我可没法帮你。”
老黄牛甩了甩尾巴,心道:“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堂堂的书院大先生怎么跟小师弟一个德性,都是耳根子软怕老婆的,早知道还不如不出来,自己去热海自个逍遥去。”
看着满地横七竖八的龙尸,李慢慢心想,将这些龙尸的龙筋逆鳞抽出来给小师弟做副盔甲倒也不错。
余帘眼见这些龙来势汹汹,却没一条龙能禁得起自己一拳,忽然有些意兴萧索,心道:“这个星球也没什么好待的了,得去寻个强者的世界才有意思。”
她做事向来不会拖泥带水,身形微动,已回到李慢慢身边,说道:“大师兄,这个星球太过无趣,走吧。”
李慢慢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些龙尸,心里道了声可惜,这龙甲是做不成了。
余帘跳上老黄牛背,李慢慢看了眼老黄一眼,一脸的爱莫能助,也跟着跃了上去。
老黄牛心知余帘恼自己说她,所以今日要骑牛离开。
想着大师兄肯定不会向着自己,这两口子联手,自己当然干不过,老黄牛明智的选择了逆来顺受。
离开这颗龙族统治的星球,面对着万千星辰,余帘随手指了个方向道:“就往那里去吧。”
李慢慢自然不会有意见,老黄牛自然不敢有意见。
两人一牛继续踏上了游历星辰大海的漫漫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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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着老笔斋,照不到躲在树荫下打瞌睡的猫。
今天是西陵神殿掌教陈皮皮与魔宗圣女大婚的日子。
由于书院的存在,两人成婚自然不存在什么正邪有别、辈份有差的阻碍,更何况,天下修行者都知道,书院十三先生的妻子是这个世界的天,她与这两个人关系太好,谁敢反对。
一大早起来,桑桑特意画了眉毛描了唇红,如今的她,白肤很白,自然不用再涂脂抹粉,床前明月光时,便如白玉一般,不过通常情况下,除非宁缺坚持,窗户都会关上。
一想到这月光是夫子化月反射过来的太阳光,桑桑这心里总有点膈应。
宁缺却没什么兴致,反而有些焦躁。
他很清楚,唐小棠之所以答应陈皮皮成婚的请求,是陈皮皮承诺在两年内安排好神殿事务后,与唐小棠一起离开。
陈皮皮先前曾特意找到自己,让自己帮着照应神殿与荒人,这让宁缺更加烦闷,所有的人不是拍拍屁股、潇洒离开,就是躲在某个地方不问世事,而将所有的俗务与责任一股脑的丢给了自己。
桑桑已经说过不会离开,一方面,她是这个世界的天,是这个世界人们所认知客观规则的集合,能不能脱离这个世界而存在,还是个未知数,另一方面,桑桑心里有着大恐惧,她在懵懂时期并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将这个世界从宇宙中封闭隐藏,到底是出自这个世界人类对未知的恐惧,还是天外真正存在着毁灭的危险。
宁缺想过离开,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离开。
颜瑟大师、唐皇、夫子,这些对自己影响最深的大人物,在离开时,都只留给了自己无形的两个字:守护。
如今,朝小树、陈皮皮他们又将这两个字极不负责任的甩给了自己。
更何况,他的家在这里,爱人、孩子都在这里。
他如何能走?他如何敢走?
所有的波澜壮阔,都将在岁月中变成平静,这或许就是生活。
只是对于宁缺来说,最大的烦恼在于,永生对于桑桑不过一言而予之的事情,余生太长,怎样才能让自己与身边的人不丧失生活的乐趣与热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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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这次并没有准备隐居于深山之中,而是到了一处山城附近,准备寻找一处安静隐秘的地方修行,所以在遇到从两边山林中窜出,从前后将自己围住的山贼时,反而很开心。
有山贼当然就有贼窝山寨之类的栖身之所,一切都是现成的,倒是省了自己不少功夫。
这些自号威虎寨好汉的山贼,看着笑兮兮看着他们的林渊,总觉得他那眼神与笑容不怀好意,这种荒谬的反差感,让他们有些懵逼了。
十几名五大三粗、执刀拿剑的凶恶汉子,你一个单薄的年轻人咋就不害怕呢?
片刻之后,当这些山贼鼻青脸肿的倒在山道边时,他们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笑容里的意味深长。
山贼头子磕头告饶时,林渊顺理成章的接掌了威虎寨大当家的位子。
威虎寨听起来霸气,实则就是一群逃难的灾民落草为寇,在一处山谷里建了十几栋木屋为据点,依靠着在山城外打劫为生,其间还被官兵围剿过两次。
不过威虎寨虽建于山谷,但与山城这边有一座深涧相隔,唯有一座吊桥连通,算是易守难攻,加上山贼们只劫财物不伤人命劫女色,官兵也没有真正下力气剿匪。
威虎寨的山贼说是匪寇,实则未脱憨厚淳朴的本色,十分好相处,林渊出身边军,与他们打起交道来,倒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于是,林渊便在威虎寨住了下来,平时深居简出,一心修行。
天秀峰,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