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州城北处,林渊看着北城门外数里长的队伍,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胤州城为什么这么堵?
人流中有窃窃私语声,林渊静下心来,便一一传入耳中,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胤州城最近出现了几宗诡异的命案,据传不像是普通人做的,倒像是妖魔鬼怪,演武院过来的学生已经折了好几个。知州许士一面向朝廷求援,同时加紧了对进出人口的盘查,一来呢,为防止有强人进出,二来,在防止城内百姓无序出逃的同时,劝导想进城百姓没有必要还是暂缓入城为好。
陆凡想着大夏演武院过来这么多学生,至少应该有神御境甚至是结丹境带队,居然损失如此惨重,可见凶手肯定不是普通人,就是不知道是修炼邪门功法的修行者所为,还是传闻中的妖魔鬼怪干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进城?”一个不耐烦的糙音打断了陆凡的思绪。
林渊看着这个似乎还未睡醒所以明显有些情绪的守城士卒,也不以为意,反倒想起了西军的日子来。
这稍一走神,那军汉更不开心,拿起枪杆就朝林渊胸口捅来。
林渊虽在走神,这点小动作还是感应到了的,右手牵着缰绳,左手一伸抓住了枪杆。
那军汉用力一扯,没扯动分毫,脸色一沉,喝道:松手,你小子是要造反吗?
军汉这一嗓子,惊动了两群人。一群是进出城的百姓哗得一下四散开来,远远观望着。一群是城卫军的军卒们,哗得一声抽刀挺枪的围来上来,城门上门楼前的城墙垛口上探出了不少身子,扯起弓箭对准了下方。
这反应速度的确不错,就是这不问青红皂白的,臣妾冤枉啊。
林渊松了手,那军汉正用力呢,登时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名守城校尉大喝一声:大胆,大家伙给我拿下。
林渊伸手止住挺着刀枪上前的几名军卒,说道:军爷,我这也没有做什么啊,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草率?劳资现在觉得你象强人的同伙,大家伙给我上,若有抵抗,格杀无论。”
“你们这样草菅人命,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林渊皱了皱眉头,大声呼道。
“王法,小子,这里是胤州城。劳资的话在这里一口唾沫一个坑,那就是王法。”
那校尉看了一眼一身粗布棉袄的林渊,不屑的说道。
“你就不怕碰到铁板,到时不好收场?”林渊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道。
“铁板?就你?有多铁?”校尉觉得有些好笑。
“老铁了。扎心的那种。”林渊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懂,接着说道:“你不就是想说天大地大这里你最大吗?比大小而已,我也会啊。来,我们看看谁最大。”
林渊顺手从怀里掏出块牌子丢了过去。
那校尉接了过去,还想呛上两句,眼睛落到那牌子上的几个字,立时双眼一翻,晕死在地。
林渊吓了一跳,嘟哝着:“虽说是西军大将军送的牌子,但这里不是西军所辖,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目光不由落在那牌子上,一凛,左手一招,那牌子便到了手上,一看,也有些傻眼,赶紧塞回了怀里。
王亶那日同意自己解甲归田后,为了怕自己以后遇见官府的人好办事,仍然保留了从六品的虎卫将军军职,从怀里掏了块牌子给自己,王亶掏得随便,他当时以为是虎卫将军的军牌,也没怎么在意也收得随便,刚刚一看,才知道大将军居然玩这么大,居然将皇帝御赐的比金牌更稀罕的玄铁牌送给了自己,那牌子上赫然写着:如朕亲临。
林渊看着面面相觑,有些惶恐退缩的军卒,讪讪笑道:“实在抱歉,我真不是想吓你们头儿的。”
军卒们你看我我看你,一名年岁稍长的军卒走上前来,陪着笑道:冲撞了贵人,还请大人大量。贵人若是能饶过小的们,便请进城如何?
林渊已然恢复了平静,看了看依旧在装死的校尉和此时面如土色的军汉,冷冷说道:“依军纪该如何发落便如何发落,自去你们长官处领罚。若是被我知晓有人想敷衍应付,我并不介意见血。”
说完,牵着马缰向前走去,消失在城门里。
众军卒皆松了口气,暗自庆幸今天还算运气,碰上个讲道理的大人物。那校尉站了起来,脸上犹有惊悸之色,连说话都有些颤抖:罗五,跟我一起上军法处领罚去吧。
林渊进了城,走不远,便发现街上行人一下变得稀少很多,想来都是那凶手惹的祸。
林渊准备去投店,便见前面一队骑兵迎着自己这方向而来。
据林渊所知,大夏很少有州城的城卫军拥有单独骑兵,只有城卫军的统领都将军配有不能超过百人的骑兵亲卫队。
林渊将马车让在一旁,看着对方从身边向着城门而去。这些骑兵手持长剑,腰挎朴刀,身着皮甲,姿势挺拨,颇为有素。只有为首一人,四十左右,浓眉大脸,满脸络腮胡,背负一把厚背大砍刀,身着铁甲,一手持缰,一手揣着头盔,上身笔直,标准的武将样子。
待这队骑兵走过,林渊沿着主街道继续前行,看到一家还在开门营业的客栈便停了下来。
一名店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