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王烈等人正在船舱里说话,忽闻外面丰塔纳警报敌情,随即传来炮响,众人出舱查看。
眼见甲板上,船员已经惊慌失措。
“不好啦,不好啦!”
众人一抬头,只见乔万尼在上面祈祷,丰塔纳则沿着桅杆爬了下来。
“不好啦,少主!东南方向有数不清的敌船!”
徐洪吓了一跳,问:“各位,这该如何是好,咱们还是往回逃吧?”
丰塔纳说:“对啊,马上就要天黑了,现在赶紧转舵,还能逃掉!”
王烈问:“你们怎知这是敌船?”
徐洪和丰塔纳一时语塞。
王烈转头对严山老道:“海神爷,我们是不是快到岑港了?”
严山老点了点头,道:“公子爷,岑港距此也就百余里路,想必这红毛鬼看到的,必是毛海峰殿下的船队!”
洪迪珍也道:“定然是了,看来二公子在这里和官兵打得是不可开交啊!”
李绫烟问:“毛海峰是谁?”
王烈说:“他是我的义弟,与君父同来的大明,君父杭州被囚以后,他也被官兵围困在了岑港。”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间,徐洪已经爬上了桅杆,拿着望远镜对王烈说:“少主,如您所料,正是我五岛的船队,大家别慌,大家别慌啊!”
船员们总算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大家一听是五岛的船,个个显得欣喜万分,如同见了家人。
此时风头正劲,福船向着东南面的船队快速行驶,船队似乎也发现了海平面上的福船,排成了一字长蛇阵。
徐洪拿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又对下面说:“对面在打旗语!”
王烈抬头问:“说什么?”
徐洪翻译道:“他们说:‘来船是谁,若不应答,开炮击沉!’”
刚一说完,只见一发炮弹已经落到了船头的海面里。
这些福船上的人,大都没有多少航海经验,眼见此时炮弹落水,赶忙抱头卧倒,只见“哗”的一下掀起三人多高的水柱,然后散开化作了雨点洒在了甲板上,。
严山老说:“徐仔,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挂上五峰旗!告诉这边可是少主!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
“好嘞,弥勒哥!”
于是徐洪拿出了号旗,打起了旗语,乔万尼和丰塔纳一起拉动绳索,不多时,福船上挂起了和对面一样的五峰旗。
对面的战舰停止了开火,分成两列排开。
王烈说:“把船开过去,让我见见义弟!”
徐洪道:“是,少主!”
洪迪珍道:“这下遇上了正好,可以从毛殿下手里找来一条船,我们和公子爷直接前往北京!又可以省下好几天的行程!老贼头,你说是不是?”
“嗯!说的是,公子爷,既然遇上了毛殿下的船队,便让徐洪开着这条船,跟着他们一起返回五岛吧,一路上还有个照应!”
王烈也点点头。
于是,福船对着东南方向继续前行,待渐渐靠近,王烈才看清楚,只见前方的五岛舰队,是由两艘九桅巨舰和二十几艘福船组成,每条船的两舷都插满了漆黑的炮管。
只见对面的九桅巨舰上,甲士如林,竟站了几百上千人,马匹在甲板上飞驰传令。
众甲士听到命令,连连齐声大喊:“属下恭迎大公子!”
连着喊了三遍,停了下来。
船头上,为首的男子高喊:“来船是义兄吗?”
洪迪珍回应道:“大公子在此,毛殿下,我是海弥勒!你上船一叙!”
对面船上的毛海峰也回应道:“是,请大哥稍待!”
于是九桅巨舰在海面上缓缓移动靠近了,毛海峰踩着木板,上了王烈的福船。
“义弟!”王烈喊道。
“适才不知是大哥,海峰多有冒犯了!”毛海峰说着跪在了王烈面前。“大哥,他们抓了君父,海峰愧不能面对你们啊!”
王烈说:“义弟,快起来,君父的事,为兄皆知,如今正要前往北京,面圣陈情。”
毛海峰说:“好,大哥,让海峰同你去吧!”
王烈说:“义弟,你回五岛,把这三百多个海盐的商旅也带到那边。”
毛海峰说:“不行,岑港已被官兵团团围困,他们打不进来,我们也突围不出去!海峰怎可舍弃港口城寨里的那么多弟兄,独自逃命啊?”
严山老问:“谢和那老鬼是不是困在里面?”
毛海峰说:“是啊,海神爷,海峰曾冒死冲过官兵岸上的炮台,给谢老送了一点补给,可那也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官兵围了他这么长的时间,我怕他手底下那一千号人,快要坚持不住了!”
王烈问:“攻打岑港的是何人?”
毛海峰说:“朝廷先是派了俞大猷总兵,打了我们几个月,自己反而折了三千兵,朝廷见没拿下来,就给他撤职了,俞总兵走后,现在领兵的是戚继光参将。”
洪迪珍笑道:“呵呵,不用想,这人马上也要撤掉,最好换上那个罗龙文,给我们留个口子,让谢老和弟兄们跑出来才行!”
严山老笑道:“哈哈哈,海弥勒说的有理!”
听到洪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