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在王烈的帮助下,李绫烟伤情好转了一些,于是二女便与王烈商量去处,可就在此时,一队官兵却骑马赶来搜查。
管碧彤见此情形,张大了嘴,吓得是大气也不敢出。
李绫烟忙对王烈道:“不行!弟子不能连累了师叔,还请师叔安歇于此,我与师妹若能杀出重围,再去钱塘别院等您!”
李绫烟提剑转身,带着管碧彤就要出门。
这时的李绫烟由于在水中浸泡多时,又有王烈的真气护体,体内的毒蛊暂时被遏制住了,此时已经可以自行走动。
管碧彤见李绫烟要下去和官兵拼命,她可没那么大胆,便胆怯焦急的问:“师姐,真的要下去吗?”
只见李绫烟主意已决,转头对王烈行礼道:“师叔,请多保重!”
王烈指向窗口,道:“官兵是越打越多,怎么杀得完。若想活着回去,便沿御街往北,去清河坊!我正好……”
“是,师叔!”
李绫烟不等王烈说完,便纵身一跃,从长庆酒楼三楼那是一跃而下。
“师姐!”
管碧彤连忙前去窗台张望,只见李绫烟早已平稳落地,管碧彤会意,也赶忙跳出窗台。
李绫烟凌空腾起,稳稳的抓住了她,一脚踢中邸抄旁的木桩,再度落地。
“外面有动静,快,下去看看!”
就在此时,进入长庆酒楼的官兵刚好爬到二楼,便发现了外面的异动,赶忙下楼来看。
为首的总旗官手提长刀,率众赶了出来,可是黑夜里,官兵们什么也看不清。
“拿来,给我点起白灯!”
总旗官说着,从小兵手中取来三眼铳,装填点燃,朝天射出——
砰!
只见一枚白磷弹在半空炸开,耀眼的白光点亮了沉睡的杭州!
强光照明之下,御街尽头,夜幕深处,正是二女奔逃的身影!
“他们朝那边跑了,快,给我追上去!”
总旗官带队追赶上前,又放了一枚白磷照明弹,可偏不巧此时,天上忽降大雨,照明弹还没炸开,就被从天而降的密集雨点给彻底浇灭。
就在这时,二女一路沿着御街向南跑去,可眼见前方,又有一队巡逻的官兵,提刀杀来。
管碧彤惊道:“啊,眼下太多官兵,怎么办?”
李绫烟说:“跟我来,走这边!”说完,带着师妹转头钻进了小巷。
这些小巷的路,崎岖回转,一个不小心,就要在里面迷失方向。
李绫烟和管碧彤一路小跑,也不知在这杭州的古城巷道里转了多久,却感觉身后官兵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远。
管碧彤气喘吁吁,对前面的李绫烟喊道:“师姐,师姐,我跑不动了!”话一说完,只觉头顶上豆大的雨点淅沥沥的飘落下来。
李绫烟也是捂着小腹,此时只能扶墙慢走,见管碧彤喊叫,忙道:“师妹,别叫喊!当心引来官兵!”
就在这时,李绫烟看向前方,只觉夜里漆黑一片,心想:“师叔所指这条道路,却不知是何用意?”
管碧彤问:“师姐!这里好黑啊,要往前走吗?”
李绫烟凝神静听,只觉不远处似乎隐有人声和水流,小声说:“师妹,上去看看再说,小心脚下!”
只听,一人说:“涨潮了,涨潮了!”
另一人说道:“用力推,给我放闸!”
然后众人答道:“是!”
管碧彤轻声问道:“前面好像有官兵在说话!”
只听,前方的官兵忙的是七上八下,似乎正在操弄着机械,然后,忽然听见水流“哗啦啦哗啦啦”的声响。
管碧彤问:“师姐,他们在干什么?”
李绫烟道:“只怕是钱塘江涨潮了,官兵正在开闸放水!”
二人话说到这里,只见雨势渐渐加大,转眼便成瓢泼之势。
这一阵骤雨,来得太突然,二女很快便被淋成了落汤鸡,只能冒着雨势,继续摸黑前进。
走了不多时,只听身后的脚步声又近了,官兵跟了上来。
“他们在这!快放箭!”
管碧彤回头一看,只听弓弦响动,一阵飞蝗般的箭雨就朝这边乱射过来,管碧彤听音辩位,赶忙挥剑全部打落,身手也极为敏捷。
一小旗官朝着身后众人大喊:“弟兄们,就这俩小娘皮,抓住有赏!给我上啊——”
“此地待不得!师妹,冲出去。”
说完,二女又是一阵疾奔,奔出巷口。只见右边另有一股官兵正自经过,乃是刚才操作开闸的那一伙人,官兵见状赶忙搭箭,又是一阵密集的箭雨朝二女头上招呼。
李绫烟赶忙挥剑拨打断后,护着管碧彤忙向左拐,跑了不多时,乃见已到清河坊。
清河水由杭州护城河引入,原本是水浅流缓,可此时,因为官兵放潮开闸,脚下的河流变得湍急如洪。
此时的杭州雨势已经大到无法形容,简直就如瀑布悬在了头顶。
原本在这黑夜里,李绫烟和管碧彤还能凭借官军手里举的火把,来辨识对方的位置远近,可现在倒好,火把全都被雨水浇灭,不管是二女还是官兵,在这暗夜雨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