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这机器刚开又停,不耗电、不费油呀?”
师兄们心里直喊冤,指着鲁师傅道:“这老头捣乱,我们正准备切料呢,他偏说这线画得不对,尺寸有问题。”
齐红星瞪了鲁师傅一眼,拿起图纸对照着,又看又量,果然是分毫未错。
他当下拍板道:“别管他,尺寸没有问题。”
鲁师傅顿时将脸一沉。
“毛头小子,莽莽撞撞!我说这尺寸有问题,就是有问题!”
“你若是照着这个尺寸切,到时一块都用不了,全报废了!不改过来不许切!”
齐红星刚满18岁,最恨人家说他小,当下便炸了毛。
“老东西,难道你的眼睛比尺子还准?你当你是谁!”
说完,他把图纸往前面机器上一拍,“图纸上就是这么画的!我们量出来的尺寸也没错!切!”
鲁师傅偏偏拦着不让,也是轴得很,“不许切!”
齐红星向来霸道惯了,当下指挥两个师兄道:“把老东西给我抬走!”
鲁师傅双眼一瞪,“我看谁敢动我!”
两个师兄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听谁的。
一个曾是自己的少东家,另一个,不知是老板从哪里挖回来的一座大佛。
齐红星顿时给气红了眼。
自从这位鲁师傅搬来西边小院,萧衍直接将人安排在了他屋子里,一老一小,两人同住。
鲁师傅嫌他毛手毛脚,齐红星嫌弃鲁师傅一板一眼、老气横秋。
就连平时吃饭,也是一南一北两种口味,大米馒头凑不到一桌。
两人日常积累的生活矛盾,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你们不敢搬,我来!”
说着,齐红星直接气冲冲的走上去,绕到鲁师傅身后,直接将人搬了起来。
咔吧一声,四人都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
“嘶,腰!小兔崽子!我的腰!”
旁边的两个师兄,脸色顿时一白,“快!快抬回房间!”
齐红星憋着一口气,一时放也不是,不放又快抱不动了。
终于,两个师兄从旁边找了一块平板,帮忙把鲁师傅扶了上去。
随后三个人慌慌张张地,将人抬回了房间。
鲁师傅的脸色更是惨白,原本重新亮起来的眸子,又渐渐暗淡下去。
他就算再有本事又怎样?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无论哪个家具厂,都不可能会养闲人。
陈湖海出去跑业务了,家具厂连个能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齐红星闷头跑回院子,将萧父请来坐镇,鲁师傅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医院。
众人没有法子,一直等到天色黑透,萧衍姗姗归来。
“好好的,怎么又受伤了?”
原本心情尚可的萧衍,一听到鲁师傅受伤的消息,赶紧往厂子里跑。
“能自己起来吗?”
萧衍走到床边,弯下腰关切问道。
鲁师傅尝试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眼中的神采又黯淡了几分。
齐红星站在屋门外,正竖着耳朵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不敢进来。
“红星,进来搭把手,帮我把鲁师傅扶起来,我背着鲁师傅去一趟医院。”
被点名的齐红星磨蹭着进来,不敢抬头去看鲁师傅的眼睛,只低着头红着脸去扶。
“我不要去医院!”
鲁师傅不让扶,双手死死地抓住床的边沿,手臂轻轻颤抖,不一会儿便红了眼眶。
齐红星梗着脖子嚷道:“有病就要去医院,犟什么犟!我又没说我不负责!”
“你不就是担心医药费没人出吗?我赔!”
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个把月的一老一小,终是谁也犟不过谁。
萧衍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若有所思。
这时角落里的萧父,慢慢站了出来。
“今天也不早了,医院的主治医生怕是早就下班了,就算是到了医院也没用。”
“干脆在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去吧。”
萧衍一想也是。
临走之前嘱咐齐红星,“好好照顾鲁师傅!”
齐红星扭过头去,盯着角落里,“嗯,知道了。”
第二天清晨。
鲁师傅终究是没斗过众人,被萧衍强行背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
“脱臼了。鉴于之前的伤才刚刚好,建议在医院住院观察三天,再回家好好修养。”
萧衍点头,谢过医生。
随后拿出一塌零钱,交到齐红星手里。
“你留下,这三天好好在医院照顾鲁师傅。”
齐红星憋了半天,终归是什么都没有说,轻轻嗯了一声。
原本今天,萧衍是约好了林娇娇,上午去逛公园,下午去看电影。
鲁师傅临时出的这一档子事,一下就打乱了上午的计划。
他看时间还早,就先回了一趟厂里,陈湖海已经早早地在办公室等他了。
“找我有事?”萧衍诧异地道。
这厂子虽然是三人合股的,但马成功基本上只负责投钱和分红,大部分时间精力都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