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轮到孙怀义去青丹峰擦剑,华亦欢背着铁剑,拿着锄头,卷着裤脚,像乡间农夫一样,和庞二林一起走向梯田。
自打入了堂庭山,灵草已经收获了两茬,梯田里刚种下的灵草,在夏天长的极快,都已经齐腰高了,但受灵气滋养的时间较短,叶片看上去没有那么肥厚,颜色也有点发黄。
但灵植夫们都懂,不管灵草长的快慢,灵植夫发功蕴养,起的作用并不是最主要的,需要的还是灵气足够的滋养,在堂庭山这个仙地,只要满三个月收获,灵草的品质,就能炼制最低品质的丹药。
秦师兄又是一通口沫乱飞,大碗鸡汤灌了以后,大声说道:“开工!”
庞二林就跟着华亦欢,两人就凑在一起。
庞二林跟孙怀义一样,是五行杂灵根,他顺手发功蕴养,捕捉着灵甲虫,瞅了瞅周围没人,低声说道:“咱们自己种的灵草马上就要收获,交给姓秦那个王八蛋三成,剩下的华师兄打算怎么处理?”
华亦欢翻着土说道:“咱们又不会炼丹,灵草只能卖掉,你有出售的门路?”
庞二林说道:“我们庞家和孙师兄家在峰下的烟火谷,都开的有商铺,但目前都是经营的其他生意,做灵草生意的,坊市里除了堂庭山自己的商号,只有那个王八蛋的秦家,和一个外来的楚家。”
华亦欢赶紧看看四周,低声说道:“以后别提名道姓的骂秦师兄,他是咱们堂庭山掌门秦师祖的子侄,听说玄灵峰的峰座也姓秦,他们不知道是不是一家,咱们说话还是小心些,让人听到了说出去,会惹来大麻烦。”
庞二林一吐舌头:“我说呢,这老家伙修为这么差,居然拿到青丹峰管事的肥差,原来他有这个门路。”
华亦欢说道:“你说的那个楚家商号,多半是双竹峰峰座家开的,在烟火谷灵草的价格,他们应该是有定价权的,咱们谁去烟火谷,把灵草出售的价格弄明白,等咱们收获了,先问问秦师兄收不收,先问问他出的价格,咱们对比下再做决定。”
庞二林一拍胸脯说道:“打听坊市收售价格的事包在我身上。”
他急着完工去坊市,发功蕴养和捕捉灵甲虫就干的毛毛糙糙,很快就把华亦欢甩在后面,华亦欢蹲在灵草荫下,躲着伏天的毒日,慢慢的翻着土。
突然有个黑乎乎,带着污泥的小脑袋,从灵草丛里伸出来,叨起庞二林捏死的新鲜灵甲虫。
黑鸦!
一身脏兮兮的,把自己石屋弄的臭气熏天,这个账还没给你算!
华亦欢恼羞成怒之下,全然忘记了石屋里最臭的,反而是他自己吐纳出来的废气。
他伸手就去拍黑鸦的小脑袋:“怎么又是你这小东西?天天跟着我有完没完?”
黑鸦叨着灵甲虫,机灵的缩回了小脑袋,华亦欢猛的扒开灵草丛,黑鸦已经无影无踪。
“什么时候能抓到你,非把你摁到水池子里,给你洗的干干净净!”
他撅着屁股,自言自语的正在翻着土,突然感觉屁股上一阵火辣辣,钻心的疼痛。
华亦欢捂着屁股回头一看,黑鸦已经钻到另一丛灵草中。
捂屁股的手收回来一看,只带了少许血迹,滚烫的地方正是伤口,基本上快凝固了。
“这小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鸟嘴怎么烫的跟火钳一样?”
华亦欢怒了,只是拍一下小脑袋,开个玩笑,又不是要杀了你,比我的脑袋还金贵?
老子的脑袋都被痴真人敲成浆糊了!
他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四处扒开灵草寻找,还要防着黑鸦偷袭自己,无奈顾住屁股顾不住头,一直忙活到快要吃中午饭的时候,灵草丛里鸡飞狗跳,他连黑鸦的鸟毛都没捞到。
身上倒是被黑鸦啄的遍体鳞伤。
看着一身全是洞的灰布劲装,连华亦欢都感觉奇怪,这身衣服是宗门所发,也不知道什么材质所做,从来没有出现过破损,打擂台的时候,被吴大初用初阶法器打的像条狗,这身衣服都没破出洞来。
难道这黑鸦的嘴巴比初阶法器还要厉害?
到了饭点,庞二林跑来喊华亦欢吃饭,被他的狼狈样子惊呆了。
“我说华师兄,你……这是在翻土?”
华亦欢拍拍身上的土,摘下头上挂的灵草叶,故作轻松的笑道:“我一介凡人,不翻土还能干什么?”
庞二林啧啧着嘴,帮华亦欢去着身上的枝条。
“看你脏的,你翻土用的锄头还是身子?这里几个血洞……居然没流血?看看那里,你怎么跟一个箭靶子似的?”
……
下午放了工,庞二林早就去了烟火谷,打听灵草的行情。
华亦欢吃了晚饭,虽然离天黑还早,他也没心情练剑,拖着全身像被烙铁烫伤一般的疼痛,穿着一身破洞的衣服,疲惫的朝自家小院走去。
和黑鸦玩了一天的猫捉老鼠的游戏,老鼠毫发无损,得意洋洋,猫咪却遍体鳞伤,垂头丧气。
走进自家小院,看着即将成熟的灵草,华亦欢的心情才放松下来。
看到灵草上趴的有五颜六色的灵甲虫,他把锄头扔在地上,没等取下铁剑,一只金色的金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