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两人的面,华亦欢没有时间想那么多。
他说道:“说的太夸张了,也许是一帮人身强体壮,进攻对手中军势如破竹,然后让大佬亲手砍掉了敌将脑袋,经过听客几番吹嘘后,后人以讹传讹,才有了万军之中取敌上将首级之说,武士的刀风剑风再厉害,怎么能和修士的剑气相比?”
庞二林突然打断了程怀义的话。
“听闻有江湖异士,能在丹田聚出一团真气,虽然远远不能和元气相提并论,但散入全身,凝聚一点后,仍然能够威力大增,不知能否能大大加强剑风刀风?”
程怀义说道:“这事我也听过,但聚炼真气不但需要时间,还需要运气,现在不提也罢,师弟年仅十四五岁,就能打出如此凌厉剑风,只要反复磨练,如果鸿运通天,万一有了真气,没准真能打出剑气一般犀利的剑风。”
华亦欢笑道:“反复磨练?你们两个想要让我翻土就明说好了。”
庞二林说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你负责翻土,五行法力蕴土养木,就交给我们两人好了。”
程怀义和庞二林,都是标准的杂灵根,五行俱全,品级惨不忍睹。
杂灵根修行,修啥啥不行,干灵植夫却是第一名。
灵草生长,水润木养金庚火耕土蕴,缺一不可,当外门弟子看着自己药圃的灵草,一片枯萎萧条,愁眉苦脸的时候,杂役弟子的药圃里,枝粗叶肥,长势喜人。
至于内门弟子不说也罢,宗门给的资源多,人家不差这一点灵草。
华亦欢两边药圃撒下种子,左边舒心草,右边安神花。
两人则施展五行之法,火耕到处,石块碎裂成土,热气腾腾,水气滋润,遇热成雾,草种久渴逢甘霖,薄土受蕴,阴阳调和,贫瘠之地化肥田,金庚刚健,水清火锐,柔弱化苍劲,木养曲直,生机勃发,枝干叶芽尽繁茂。
新种的灵草不会引来灵甲虫,也让华亦欢省了一番手脚。
三人熬了大半夜,把三个小院的弄的齐齐整整。
……
“咣!咣咣!”
华亦欢从床上跳了起来,道钟声怎么这么大,就像在耳边敲着似的。
出了石屋,站在小院,钟声越发的响亮,都不带回音的,远远的看到邻居小院里,程怀义揉着睡眼,一脸纳闷。
“各位师弟不用看了,道钟就悬在对面堂庭峰的钟楼,这是为你们好,早起去梯田里修行一个时辰,然后再去吃饭,修为事半功倍,一日千里不是梦!”
松林外,石道旁,勤劳能干的秦师兄,口舌灿若莲花。
“每天多修炼一个时辰,一年就相当于比别人多修……三百六除以十二,是多少来着?”
云雾间,梯田里,鸟语花香的青丹峰,灵虫灵鸟争食。
灵草成熟的季节,基本不需要蕴土养木,烦人的是大批的灵虫灵鸟,趁着清晨没人,叽叽喳喳的啃着枝叶,啄着花朵,大快朵颐。
秦师兄急得直跳脚。
“这边,灵鸟轰走就行了,能不杀就不杀!那边那边,灵虫太多了,能弄死了弄死!这几天虫鸟越来越多了,吃掉的都是灵石啊!”
当着大家的面,华亦欢不想露了底,拿着三尺铁剑,跟没睡醒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但每次出手,必定有几只灵虫落地。
弟子们没人注意他,不代表谁都不注意,灵虫灵动,那些灵鸟捕捉活的灵虫并不容易,看到有现成的新鲜肉吃,胆大的都伸头去叨上几口。
等华亦欢回刺附近灵虫,灵鸟就一哄而散。
灵鸟大小不等,体型各异,有的色彩斑斓,有的颜色单一。
鸣叫婉转动听,穿梭于白雾绿草中,好一派奇花异草,珍鸟异禽,看的人眼花缭乱。
其中一只体型古怪,全身黑乎乎脏兮兮,像是黑鸦的灵鸟,因为难看,就成了万花丛中一点黑,在华亦欢目中极为显眼。
黑鸦似乎并不怕他,每次剑来,往灵草丛中一钻,等有灵虫落地,又探头探脑的出来啄食。
秦师兄看到灵虫灵鸟渐少,就没那么着急了,蹲在田垄上,喘着粗气,不时的嚷嚷几句。
“灵鸟赶走就得了,没准有长老峰座和灵兽峰豢养的幼鸟,伤了可就麻烦了。”
日上三竿后,初夏艳阳毒辣,晒到身上极不舒服,大群灵鸟灵虫往林中散去。
杂役弟子纷纷下山,走向食堂吃早餐,程怀义和庞二林,似乎知道华亦欢意犹未尽,连招呼也不打,随众人而去,梯田只剩下华亦欢一人。
华亦欢一直在琢磨,基础剑术和廉家刀术能否完全糅合。
此时看到灵虫还有零零散散,他持剑为刀,起势之后,周身舞起一片剑花,待全身力量全聚在右手,反身一个剁刀式,刀卷着风,风缠着刀,凌厉的刀风朝灵草上的灵甲虫剁去。
“轰!”的一声!
平整成排的田垄被横向剁出一条长沟,达六七尺,中间切口光滑平整,两边灵草散乱狼藉一片,黑鸦模样的灵鸟,惊恐的从灵草丛中窜出,像一道黑影,速度极快,眨眼间飞进梯田上方的松林。
“坏了!”
华亦欢没想到刀术风势威力如斯,可比纯粹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