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鹞一直绕到峰后的山下,高大的松树林中,有一个荒废的大院子,木鹞落在院门前。
杂草丛中长出一棵竹子,痴真人抽出一把银色的剑,随手斩断。
“以后看到竹子给我全砍掉,看着心烦!”
竹子怎么得罪你了?
大家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痴真人指着院子里的一大堆藤蔓,说道:“天色还早,你们收拾下屋子,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华亦欢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如果痴真人不说是个屋子,他还以为是一堆废墟。
大屋藤蔓缠绕,院里杂草及腰。
这是仙人住的地方?
城里的乞丐住的也比这里好!
大家正在发愣,痴真人说道:“早点收拾好早点睡觉,明日一早,你们秦师兄会来,给你们分派工作。”
华亦欢出声应道:“好嘞!”
新弟子们正想往院子里去,华亦欢突然感觉不对劲。
分派工作?不是传授功法?
转身想要问个究竟,而痴真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这算什么?什么都没交代,也没有说该注意什么,人就走了?
华亦欢看了看面面相觑的新弟子,算上他,总共七个人,年龄差不多,全是男孩。
一个年龄十五六岁,斯斯文文,一身书生气的人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晚上总不能睡院子里吧。”
他踢开院子倒塌的篱笆,朝废弃的大屋走去。
华亦欢跟了过去,走到大屋前,随手扯掉门口的藤蔓。
众人见状,无奈的跟了过去,走进屋中,七手八脚的,把散架破烂的家具扔出屋外。
门窗全都腐朽不堪,幸好是间石屋才没有坍塌。
华亦欢倒没有什么不快,在廉家住的石屋,比这里强不了多少,他看着大家心情不爽,场面沉闷,就给大家描写一些美好的前景。
“出门学艺吃点苦算什么,只要会了仙术,下山后荣华富贵,娇妻美妾何足道哉。”
书生模样的少年笑道:“师弟倒是豁达,不过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修行艰难,这里也不算太差。”
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哭丧着脸说道:“都说山上的仙人穿的是无缝天衣,吃的是灵米兽肉,喝的是琼浆玉液,哪知道住这个烂地方,早知道还不如直接下山。”
另一个身着不少补丁的破旧短褂,皮肤黝黑的少年说道:“我以前住的竹屋,八面透风,那才叫烂地方,这石屋冬暖夏凉,我喜欢!”
打开了话匣子,少年心性毕竟活泼,等屋里收拾干净,大家都已经颇为熟稔。
除了华亦欢以外的六个新弟子,要么是外围家族子弟,要么是外围家族奴仆的孩子。
大家的灵根出奇一致的烂,不是凡品,就是废品。
石屋收拾干净了,但屋里空空如也,总不能睡到地上吧。
有人打开了布袋,里面有一把短斧,一个没有木棍的锄头,一本书,一块灵石,两套灰色劲装。
华亦欢也打开布袋一看,也是如此。
堂庭山想的真周到,没有床?给你这些东西,自己做呗。
华亦欢苦笑着摇了摇头,出了大院,看了看周围的几棵大松树,选了三棵挺直的,取出粗布包着的铁剑,干起了自己最拿手的功夫。
在六人惊讶的目光中,华亦欢手中铁剑,三下五除二,三棵大树放倒,然后全部劈成六尺长短的木段。
“还愣着干嘛?把上面的枝叶砍掉,抬进屋靠墙摆一个通铺,晚上就睡上面了。”
通铺摆好,有人去峰下的灵田旁,抱来干枯的稻草,把上面铺的厚厚实实。
天色已晚,等大伙摸黑忙完,个个筋疲力尽,饥渴难当。
痴真人没有交代,也不知道去哪里吃饭,所幸都带了一些零食干粮,就着山峰流下的泉水,胡乱吃了一点,然后纷纷倒头大睡。
……
“咣,咣咣!”
清晨天色刚刚擦亮,悠扬道钟响彻云霄。
稻草虽然铺的厚,也架不住木段的凹凸不平,少年起身后,个个腰酸背痛,呲牙咧嘴,然后就看到屋外的院中,站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
穿的衣服和大家布袋里的衣服款式一样,灰色劲装。
他是谁?
老头说道:“师弟们早上好,我叫秦适煌,是你们的师兄。”
“师兄?”
“老头的年龄看起来……比自己的爷爷辈都大,居然喊大家师弟?”
“这名字起的也太离谱了吧,秦屎黄!屎还有其他颜色吗?”
秦师兄看到大家窃窃私语,没有丝毫怒意,仍然和颜悦色。
“你们新来乍到,昨晚吃住还算习惯?”
这句话算是茅坑里丢爆竹——激起公愤了。
“吃住?”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连张床都没有!”
“吃?去哪里吃?灵田里刨食吗?”
“哎哟,你不说就算了,这腰痛的跟断了一样。”
秦师兄依然一副憨厚的笑脸。
“这里本就不是你们住的地方,收拾东西随我来吧。”
七人本来怒气冲冲,但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