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教头眉头紧锁的时候,旁边最高兴的就是廉云峰了。
两个好朋友,平时虽然没有真刀真枪的比试过,但相互之间的试探还是不少的。
廉云峰总感觉,华亦欢要比自己稍逊一筹,今天这一看,华亦欢的力气,可能没有自己大,但身手和反应,肯定比自己厉害的多。
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干净利落的放倒过廉云岱。
这个看似书呆子般的赘婿,没准还真有咸鱼翻身的一天。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几个倒下的人扶起来,廉云屹的细皮嫩肉上,青一块紫一块,他想发脾气,看了看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廉云岱,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转过头,用恶毒的眼神盯着华亦欢。
吴大初是最惨的,脸被打的像猪头一般,嘴肿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廉云岱则拍拍自己的肋部,摸摸自己的背部,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连个伤痕都没有。
刚才那一下深入骨髓的疼痛感,怎么像被剑,生生捅了一个透明窟窿似的?
这个窟窿怎么找不到?
教头终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华亦欢表现的还不错,大家可以去吃晚饭了,明天下午继续来习武,谁也不能告假!”
深秋的夜晚。
二房大院,最高大堂皇的正屋里。
秋风如刀,窗外的枯木如鬼魅般狂舞。
“看到这些伤了吗?周围那么多人,华亦欢偏偏把廉云岱扔我身上,砸成这个样子,一个上门女婿,没人撑着敢这么做吗?”
廉云屹穿着衣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直嚷嚷。
“一定要帮我出口恶气!不然咱们二房家的人,以后就没法出门了!”
廉云屹的生母赵氏,看上去年龄只有三十多岁,面目慈善,相貌端庄,她出自赵国王族的宗室。
她笑着说道:“一点青紫算什么?小孩子家打闹,没轻没重的,以后长个心眼就是了。”
廉云屹看看五十多岁,一脸严肃的父亲廉震江,不敢哭闹,哼哼唧唧的出门,回自己屋里睡觉。
赵氏立刻换了一张脸,变得阴沉刻薄,她看着廉震江说道:“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你再不动手,屹儿这辈子,恐怕只能呆在廉家吃闲饭了。”
廉震江愠怒的说道:“我什么身份?怎么能对一个小辈下手,亏你想得出来,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不就是让屹儿继承廉家家业,可你瞧瞧屹儿是那块料吗?”
赵氏想了想,阴笑着说道:“你不好意思出手,也就罢了,隐仙门咱家的峋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他毕竟还是屹儿的大哥,明天我找人捎话,让他回来,非要给屹儿出口恶气不可!”
廉震江怒道:“妇人之见!峋儿是堂庭山修道之人,怎能让他插手俗务,影响了道心,再说了,别看华亦欢现在没人管没人问的,可真要出了事,华家那些见钱眼开的家伙,肯定会大闹一通,咱们廉家大房必定也会查的,你可别干自以为是的蠢事!”
赵氏尖刻的回应道:“你也就敢对我发火,有能耐出门训斥别人去,一个二房的当家人,碰到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要胆量没胆量,要主意没主意,我嫁给你这个老头子,真是命苦啊!”
她说着说着就变了腔,作势要嘤嘤哭了起来,双眼却不住的瞄着廉震江。
廉震江没了办法,一边劝着赵氏,一边思量着。
“好了好了,这样吧,你不是和三房的李氏走的很近吗?你去找她合计合计。”
赵氏止住了哭腔,抬头一脸嘲讥的看着廉震江说道:“让人家帮你拿家主之位?你想的可真美,三房恨不得呀,大房和咱们一起倒大霉!”
廉震江讪笑着说道:“想要那娃儿无声无息的消失,就必须把三房也拉下水,免得出了事,他们见风使舵的和大房站在一起,廉家祖坟……”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如此这般,赵氏起初一脸的不耐烦,听着听着,开始不住的点头,眼中渐渐露出狠毒的凶光。
连续几日,华亦欢上午读书,中午有廉云峰送饭,帮着劈柴,下午去校场习武。
隔三差五,还有小梅送来肉食,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
教头没有再把华亦欢拎出来单练,对练的时候给他安排的人,既无廉家显要之人,也无强悍凶勇之辈。
华亦欢意气风发,把这些人打的稀里哗啦。
倒是廉云峰连续两日,分别对上了廉云屹和吴大初。
正瞌睡呢有人递过来枕头,给了机会怎么能不用?
廉云屹和吴大初,这对难兄难弟,被廉云峰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奇怪的是,两人被胖揍后,居然跟没事人一样,习武散学后,拍拍屁股,一瘸一拐的就走人了,连牢骚话都没说一句。
吴大初也就算了,廉云屹怎么也没脾气了?
老实了?长记性了?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廉云峰是不信的。
又是一日下午,少年们在校场,练了长刀之术,廉家祖上就是凭借一把长刀,帮助赵氏王族开疆拓土,官封柱国大将军。
祖宗的家传当然不能丢,每周都会有一天,廉家派一个震字辈的长辈,专门来教少年们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