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云峰迟疑着说道:“只是……要让他们懂事,得好几日的工夫,你能扛过去吗?”
华亦欢一上一下放了两段木柴,双手扬起铁剑,一个劈剑式,狠狠的朝木柴劈了下去。
“咔!”
一声脆响,木柴劈作四片。
华亦欢说道:“你瞧见了吗?我没什么长处,就是皮糙肉厚,花拳绣脚打在身上不疼不痒。”
廉云峰一脸嘲讽之色。
“还说我吹牛,刚吃饱了肚子,尾巴就翘起来了,你真饿着肚皮劈五百斤木柴,下午还不被人打出屎来?”
华亦欢觍着脸,凑到廉云峰的身边,朝廉云岚的绣楼撇了撇嘴说道:“你堂妹从小喜欢跟着你乱跑,下午习了武,你去说道说道,让小梅明天中午送过来点好吃的。”
廉云峰呵呵笑了。
“你未来的媳妇儿,让我去捎话?还想吃好吃的?你的算盘怎么打的这么美?”
华亦欢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廉云峰正色说道:“我不想一直窝窝囊囊的,你也不想一辈子在家混日子,想要让人尊重,首先咱们的翅膀得长硬!”
廉云峰也变的一脸庄重,听了这话不住的点头。
华亦欢谆谆教导着说道:“翅膀怎么才能长硬呢?经常吃好吃的才行!”
廉云峰诧异的看了看一脸得色的华亦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下午的廉家校场,秋风猎猎。
廉家的少年子弟,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而华亦欢和吴大初这些外姓,都身穿青布短褂。
他们十多人排成三列肃然而立,刚刚练习了基础拳法。
教头在前面站着,他有四十来岁,身形消瘦,面目冷淡严肃。
他沉声说道:“今日你们表现尚可,本不打算对练,好让你们提前散学休息,但是华亦欢的表现太差,现在只好让大家陪着他,什么时候他练熟了,你们再一起去吃晚饭!”
下面一片哗然,不时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眼光纷纷看向华亦欢。
“他吃不了饭我们也不能吃?”
“正是秋高兔肥的时候,我还想去抓几只野兔呢!”
“这小子扯了咱们的后腿,这事可不能善了!”
“咱们可得说好了,对练的时候,不管谁对上他,都不能留手!”
华亦欢一脸懵逼,我很差吗?再怎么拉胯,也比吴大初那个猪头三好一点吧。
练习拳法的时候,华亦欢专门瞅了瞅吴大初,这个肥胖的家伙提膝上不去,弓步下不来,华亦欢心想有人垫底,自己怎么也不会成为典型。
没想到,最终的解释权还是在教头嘴上,我说你不行,你就是不行!
教头成功的把所有仇恨,全部拉到华亦欢身上。
此刻最积极的,当然是二房的廉云屹,还有上窜下跳的吴大初。
廉云屹阴阳怪气的朝华亦欢说道:“你小子还不快点,先打一趟拳法,让大家瞧瞧有什么问题,好轮流给你纠正,都饿着肚皮呢。”
吴大初跑到了廉云屹的身边,哈着腰,揣着手,廉云屹说一句,他谄笑着点一下头。
等廉云屹说完,吴大初眯着小眼看着华亦欢,接着说道:“还愣着干嘛,大家都等着你呢?是骡子是马赶紧拉出来溜溜!”
这些风言风语,华亦欢没有理睬,他走到场中央,两脚并拢,双手握拳放于腰间,双肘后顶,向左摆头,目视前方,然后左弓步前迈,打出一记直拳。
虽然下午来的很少,但华亦欢脑袋还是管用的,这些基础拳法和熟悉的基础剑法,多有相通之处,经过一个时辰的练习,华亦欢并不生疏。
围观的廉家子弟,越看越迷糊,这个华亦欢打的没问题啊。
打的不但没问题,但见他虎步龙跃,拳拳生风,比上廉云岱和廉云嶙,那几个年龄稍大的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廉云屹和吴大初这一对草包,看不出什么名堂,但廉云屹看着华亦欢打的顺畅,也就不再言语什么。
而吴大初就不同了,他在旁边眉飞色舞,不住的挑些鸡皮蒜毛的毛病。
“弓步又错了,往后再拉一些啊!”
“拳头打直一些好吗?怎么这么笨呢?”
突然他后脑勺一疼,不知道谁给他一个暴栗,吴大初一摸头,屁股上又被踹了一脚。
他腿一软,差点跌个狗吃屎。
回头一看,廉云岱、廉云嶙和廉云峰站在他的身后,他们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华亦欢打拳。
多半是廉云峰下的黑手。
但无凭无据,这几个人他惹不起,闹起来也没用,他只好哼哼唧唧的,回头走到廉云屹旁边,低眉顺眼的不敢再吱声。
华亦欢越打越快,他转身挂打,肘打提膝,弓步钻拳,一套十三式,打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最后立身朝教头拱手施礼。
廉云峰蹦了起来,大声叫好,巴掌鼓的啪啪响。
但叫好的只有他自己,显得极为突兀,周围人的目光,从华亦欢都转到他的身上,廉云峰尴尬的咧嘴一笑,双手垂立安静下来。
廉云屹在旁边看了看廉云峰,嘟囔道:“他就算有一点臭本事,你也用不着搞得这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