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朗下意识地就拒绝了,“不。”
“现在还不是时候,白府被盯得那么紧,在没有万全之策的时候,一定不能轻举妄动。”
“是,属下明白了。”
白清朗彻底处理完政务,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又睁开眼摆摆手让陈纪南离开。
“你先去休息吧。”
“是,相爷。”
等到关门的声音响起,白清朗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枚玉佩,攥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
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摩挲着这枚玉佩,仔细看还能看得到这枚玉佩的右下角还刻着一个小小的字。
朗。
白清朗眼里透露出怀念的神色,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紧紧的将这枚玉佩攥在手心里。
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叹息一声。
快十七年了,他的爹娘还好吗?
明明,明明就知道自己的娘亲身处何方,偏偏自己还不能将她带回来。
甚至于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监视着,那个表面贤明的君主看起来对自己信任有加,实际上却暗中埋伏眼线在自己身边。
而自己妹妹的婚事也被他拿来掣肘太子那一方的价码,他身为兄长却没办法也不能拒绝。
想到白清越,白清朗一下子回过神来。
坐直了身子,将玉佩收好,站起来走了出去。
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走到了清越居的外面。
清越居里面还亮着,想来还没睡。
不知道是想起了往事让他一下子心绪翻涌,白清朗走近了 清越居。
看着主屋里面还在亮着的烛光,窗上倒映着白清越的剪影,似乎是在看书。
白清朗在外面站了好一会,一直看着白清越的剪影,想起了一些往事。
当初嗷嗷待哺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为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若是爹娘在,一定会很欣慰吧?
只是很可惜,自己身为兄长,其实也不合格的。
他缺席了她人生的很多次,从小便寄养在神医山庄长大的孩子,他错过了她的成长。
蔓枝打开门才发现白清朗的存在,惊讶的喊了一句:“大少爷。”
坐在榻上看书的白清越听到蔓枝这句话,迅速的放下书籍,下了榻。
穿上外衣,走出去才发现白清朗站在院中。
“哥哥?”
白清朗原本没想着打扰白清越的,被发现了以后有些歉疚,“原本只是想来看看你睡了没有,但是没想到还是打扰到了你。”
白清越散下三千青丝,头上没有任何的发饰,朝着白清朗歪头一笑,“哥哥说的哪里话?”
这动作在白清越做来未免有些俏皮。
白清朗让蔓枝在院子里的那一方石桌上点上宫灯,“阿宁,若是还没睡下的话,便来和哥哥说说话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兄妹两在石桌旁坐下,菱枝砌好茶水端了上来。
然后和蔓枝一起退下了,并没有打扰兄妹两的叙话。
白清越给白清朗倒了一杯茶水,“哥哥好像心情不太好?”
“只是想起了往事,觉得有些对不住你。”
这话倒是让白清越不解了,“哥哥未曾对不住我啊,此话怎讲?”
白清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回答,反倒是问起了别的。
“哥哥一直知道你寄养在神医山庄,但还从未问过你,神医山庄的少主白宁可好相处?”
白清越看向白清朗,见他神色清明,不像是试探的样子,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世人皆知,神医山庄的少主白宁是南楚国的丞相。而她从小便在神医山庄长大,是哥哥知道的事情。
然而她是神医山庄少主这件事,就连哥哥也不知道。
毕竟师父很少提及她的事情,就算是写信给哥哥,也只是提及到她的身体康健,其余关于她的事情并不多说。
如此一看,可能是她多心了。
也许哥哥真的只是关心她的生活。
“不瞒哥哥说,白宁丞相也算是我的师兄。”白清越开始信口胡诌了起来,“师兄和我虽同为师父的弟子,且年龄相仿,但是我和师兄却从未见过面。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师娘带的,只有少数时候是跟着师父出去巡游治疗病人。”
白清朗点了点头,白清越这才继续说着:“师兄向来特立独行,都是自己外出,我和他没见过一次面。而且,师父师娘也没有向师兄说明我的存在。所以,师兄大概也是不知道还有我这个师妹存在吧。”
白清朗想起上一次‘白宁’对于自家妹妹的情况,大概是真的不知道吧。
想通之后,白清朗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你的存在也好,这样你的危险也会少一些。”
这样就不会有人因为阿宁是白宁丞相的师妹而对她起坏心思,这样便是最好的。
想来药老也是为了保护阿宁,让她能够平安健康的过一辈子。
白清越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想来哥哥是相信自己的说辞了。
兄妹两一时间静默无言,只是都喝了一口茶之后抬头看向了星空。
夜色如醉,就连星星也都布满漆黑的天空,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