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季骋上将,楼下有客人找您。”
贺家的副管家敲响了季骋房门,声音略带尴尬。
他实在是不想上楼打扰季骋,可有客人来他又不能无视,只能上楼通知季骋。
这些日子他们都不敢上楼了,一旦上来就能听到那让人面红的声音。
“谁找?”
房间里的季骋扬声询问,模样是不重要的人他不想下楼去见一般。
副管家赶忙回,“是梵家的家主跟沈征先生。”
季骋一听是梵潇沈征,脸上的不悦之色瞬间收起。
“我一会就下去。”
“好,好的。”
副管家赶紧走,生怕又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声音似的。
床上平躺着艰难换气的韩默,他听到副管家那慌慌张张逃一般的脚步声脸臊得慌。
韩默好几次想离开贺家去外边住,毕竟季骋天天这么折腾他不出门贺家的下人都看着还不知道人家怎么议论呢。
可每次韩默跟季骋提这事的时候季骋都不同意,说外头不安全,更加担心D国的王室找到韩默。
住在贺家就不一样了,D国的王室已经调查过贺家,多半不会再回来调查,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季骋,他没跟他父亲说过韩默的存在,他父亲食古不化的肯定接受不了韩默,他要是没有准备就直接带韩默回家住,他父亲会直接给他几巴掌,再把他跟韩默赶出家门,他能受这个苦,可不想让韩默受这个委屈。
就算真的要带韩默回家了也得等49一起回去,免得他父亲还得发两次火住两次院。
“小渺他怎么样了,没事吧!”
韩默站在床边,抬头看着给他穿睡袍的季骋,担忧的询问。
“他没事。”
季骋回得简单,知道韩默是记起沈添煜打来的那通电话,这才没忍住询问叶渺的情况。
韩默听完没有说话,低下头的眼里带满了歉意。
明明他是叶渺的表叔,是长辈,理应是他保护叶渺这个小辈才对,可他什么都无法为叶渺做不说,他还得靠叶渺保护,让叶渺独自一人回D国面对王室那群白眼狼。
“有沈添煜在,他不会有事。”
给韩默绑睡袍腰带的季骋安抚,知道韩默此时心里所想。
他虽没有问过韩默,可很清楚韩默一直都很自责,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叶渺还得靠叶渺这个孩子保护。
“沈珵已经去了D国,现在人就在公爵府,拜恩我虽没接触过,可他的事情听过不少,如今他跟叶渺站统一战线,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也能护住叶渺,叶渺毕竟是达司御的儿子,拜恩不会让他出事。”给韩默整理睡袍领口的季骋说。
韩默听到这话又沉默了下来,他还没有被王室追杀之前经常去找达司御玩,跟拜恩也有接触,只不过没怎么说过话。
可即便如此韩默在见到拜恩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拜恩喜欢达司御,因为拜恩看达司御的眼神跟看别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从达叔那边听说拜恩杀了叶圣,把达司御关在公爵府时,韩默是震惊的,不敢相信拜恩那么喜欢达司御怎么会背叛达司御。
他想去质问拜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没等他打抱不平王室就对他们家下死手,他跟父母像无头苍蝇似的狼狈逃亡,差点被王室派来的人残忍杀害的时候是拜恩把他们藏在了他的车里,躲过一劫。
韩默只记得那晚上下了很大的雨,身后全是尸体与鲜血,染红了整个码头。
他跟父母冷得发颤,脸上布满雨水跟泪水,眼里全是惊恐与害怕。
是拜恩替他们挡住了敌人,让乔纳把他们送上偷渡船,掩护他们离开的D国。
船开远后,韩默看到拜恩独自一人站在尸体的中央点了一支烟,仰头朝着天空吐,背影看着疲惫又孤单。
想起十多年前的事情,韩默眼眶酸涩。
他相信拜恩杀害叶圣背叛达司御是有原因的,不然怎么会冒险帮他们。
拜恩把他们藏在车里时,冷淡的朝窗外吐着烟告诫他们,“逃了就别回来,命就只有一条,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被我遇上。”
拜恩虽这么说,韩默却能看得出来拜恩是特意赶过来帮的他们。
因为那天掩护他们一家撤离的还有达司御派过来的人,可人全都死了,一个不剩。
拜恩肯定是知道达司御在帮他们这才出手,不然按拜恩的性子定然不会冒险掩护,而这么做的目的估计是怕他们一家子死掉了达司御会伤心。
“有时间你可以跟拜恩接触,他那人看着杀伐果断冷血无情,可其实心比谁都好。”
韩默好久才回应季骋上头的话,抬头与季骋说,声音有些沉闷闷的。
季骋垂目对上韩默的视线,并没有因为韩默夸赞别的男人而吃醋,毕竟他知道拜恩喜欢的是达司御,也知道一开始帮助韩默他们离开D国的是拜恩,韩默会对拜恩有好的印象也很正常。
倒不如说他很感激拜恩,要不是拜恩帮了韩默他们一把他也不会认识韩默,更加没有机会爱上韩默。
“等把H国的事情忙完我会申请去D国一趟,到时候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