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还不到八点,江骁年就把苏蔓菁喊起来了。
“嗯……几点了?”苏蔓菁还没睡醒,说话与哼哼唧唧的语气词各占一半。
“七点半了,快起来,我们去喝早茶了。”江骁年衣服都换好了。
“啊~才七点半,九点再去嘛……”苏蔓菁翻了个身面对墙试图逃避现实。
江骁年无奈,“九点去就晚了,没有好吃的了,人家勤快的五六点就到了,乖,快起来。”
然而等他洗漱完出来,苏蔓菁还赖在床上没动。
“昨天睡了一下午,晚上也没少睡,怎么就这么难起来。” 江骁年伸手捏她的后颈,按摩似的。
躺在床上的人依旧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只时不时的哼两声表示他力道不错。
“还不是因为你……”苏蔓菁抬起右腿无力的空踢了一下,发泄怨气。
她不过说让他早上起来叫她起床而已,他就缠着她要报酬要了半天!
还好意思说她睡不够!她睡不够是因为谁?
苏蔓菁没睡醒,没有力气,说话都软绵绵的没有威慑力。
她翻过身来,刚想用眼神鄙视他,抬头就看到江骁年那张精神奕奕的笑脸。
可恶!居然用美色勾引她。
苏蔓菁一把拉起被子蒙住头,格挡攻击。
“不管你起不起来,反正我已经叫你了,我现在要收报酬了。”江骁年平淡的声音在被子外响起。
“什么?!” 苏蔓菁一下清醒了,她弹坐起来,“报酬昨晚不是已经给过了吗?”她不可置信的问道。
“昨晚那是定金,报酬是任务之后才给的,比如说现在。” 江骁年说着就要靠过去。
“不行!我还没刷牙!”苏蔓菁唰一下的掀开被子,推开他捂着嘴下床穿鞋一气呵成,往卫生间里跑。
江骁年看着她仓惶的背影失笑出声,小丫头还挺好骗。
洗漱完,二人带好背包房卡,照旧挂上了免打扰的牌子,坐电梯下楼去了。
这一片区域的地图,江骁年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他直接带她来到这附近,最地道的一间酒楼,周围的居民、老人们都喜欢来这儿,都开了几十年了。
江骁年确实没说大话,才刚刚八点,就已经爆满到需要等位了。
他们拿了号坐在酒楼门口的等位区。
这里还备了热水和糖果,应该是给低血糖的老人准备的。
由于只有俩个人,前面排队的都是拖家带口要大台的,所以不到十分钟就轮到了他们。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他们落座在窗边的一个小方桌,景色很不错。
大部分点心是需要用菜单点的,不过偶尔会有一些新鲜出炉的点心,是被人用推车推出来的。
不知道是限量还是因为不用等,许多人都盯着小推车出来抢,苏蔓菁也跃跃欲试。
昨晚跟人抢菜还不过瘾,今天直接凑到大爷大妈堆里抢点心去了。
每轮小推车下面,都挂有不同的点心名牌,苏蔓菁挑着自己合眼缘的点心,告诉推车的员工。
好在围住这一车的人不多,看她听不懂港市话,大家也都善意的让着她。
有位热心大爷,操着一口神仙来了都听不懂的“港普”,跟她介绍哪个最好吃。
不知道周围的人有没有听懂,反正她是够呛能听懂。
不管过程如何曲折,最后她还是连说带比划的拿了好几笼屉回来。
刚吃下一个瑶柱萝卜糕,围着点心车的那一片就乱了起来。
苏蔓菁赶紧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蚝油鲜竹卷,然后踮起脚来看热闹。
她猜测是因为抢点心吵起来了,刚才她被挤在点心大队里,耳朵都要被吼聋了。
港市人说话都爱带语气词,偶尔习惯性夹杂一些亲切的“问候语”。
上了年纪的,又多有耳背的毛病,自己听不清,说话声音自然就大了,所以经常说话像吵架一样。
苏蔓菁蹦了两下,发现怎么不对劲,没听到怒吼声,人倒是越围越多了。
有点儿像那天在东门美食城的场景……
不好!
苏蔓菁和江骁年对视了一眼,瞬间互通了想法,她抓起背包就往人堆里走。
“不好意思,借过!有医生来了!借过!” 江骁年照旧大声在前面开着道。
江骁年的开道话术一绝,在场多顽固的本地人都能听懂,并且让路。
不巧,倒下的居然正是那位热心的大爷!
刚才还生龙活虎讲着港普的大爷,现在已经瘫倒在地,还好这酒楼铺了地毯,应该没有摔伤。
“都系喇喇声送医院拉!”(还是快点送医院吧!)
“医生都话咗唔喐得啰!等埋人啲过黎先啦!”(医生都说了不能动咯!等他们过来再说!)
旁边离港普大爷最近的几人,按手机的哭的打电话的各有各忙。
只有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最为心急,和他旁边年纪相当的一位女性争锋相对着。
“袁静怡,你冇以为我唔知你唸乜,公公有啲咩冬瓜豆腐既话,你就系杀人凶手!”
(袁静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