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的几分钟里,桑尼的心情很低落。但随后他把自己头抬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享受一下新鲜空气。确实,这样的空气在现实世界中很难获得:微尘和其他污染物使它变得粗糙和令人不快,更不用说郊区普遍的恶臭了。只有非常富有的人才能享受到真正令人愉悦的呼吸。
而他在这里,能够像财阀一样享受无限量的纯净、美味的空气。
“真的,被咒语选中有它的好处。”
要是没有寒冷,脚,手腕和后背不痛就好了!
奴隶商队缓慢地拖着自己向山上爬去,越来越多的奴隶跌跌撞撞,时不时地倒在地上。有几次,那些不能再走路的人被从铁链上取下来,被毫不客气地扔到路边,掉进路左边隐约可见的深渊。桑尼看着他们倒下,有些同情。
可怜的家伙。安息吧,你们这些可怜的灵魂。
总而言之,他的精神很好。
在这场噩梦般的灾难中感觉良好有点奇怪,但幸运的是,桑尼有时间为这种不测事件做好准备。咒语的征兆刚出现的时候,他的父母并没有处理好。在桑尼不到七岁时就死去,这可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
在参观了他父母的安息地之后桑尼只花了几天时间就接受了。——好吧,实际上,因为他们太穷了,连纪念设施中最便宜的位置都买不起,那只是一棵老树上刻的两条线——然后为自己增加了第三条线。
桑尼突然变得轻松。现在,他不用再为挣钱、找吃的、和为规划未来而发愁了。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所以,成为奴隶并慢慢冻死并没有那么令人震惊。
此外,他知道寒冷不会杀死他——仅仅因为他已经看到在山上更远的地方等待商队的命运。满地白骨堆积如山的画面,他还历历在目。最有可能的是,一群怪物要袭击商队……而且从表面上看,袭击将在几小时内发生,而不是几天。
所以他还有机会。
趁着这个机会,桑尼决定再看看自己的状态,再次召唤符文。上次他被星相激怒了,没有好好研究属性。属性虽然不如星相重要,但往往是决定生死的因素。它们代表了一个人的自然特征和亲和力,有时甚至提供被动的能力和效果。
【宿命】属性描述:“命运之线紧紧缠绕在你身上,无论是好是坏,都被你的存在牵引着。有福者,也有被诅咒者……但很少两者兼而有之。”
【神性印记】属性描述:“你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神性气息,仿佛很久以前,有人曾短暂地接触过它。”
【暗影之子】属性描述:“暗影将你视为自己的一员。”
“嗯……有趣。”
桑尼很快就认出了第一个属性【宿命】,是导致自己陷入困境的罪魁祸首。乍一看,这似乎预示着他注定了某种命运——比如惨死,消失得无影无踪。可看了描述之后,他才明白,命中注定,其实就是说,有他在的时候,不可能的事情发生的几率更高。
“我想这就是我为何获得一种极其罕见的无用星相——以及它的一种稀有形式,就是那样!”
如果说【命中注定】是他的先天属性,那么另外两个则来自于【神殿奴隶】的属性。【神性印记】更简单——它应该可以进入梦境中的某些圣地,并增强几种巫术。由于看不到神性印记的地方,而且桑尼的星象与巫术无关,所以它也没有用。
[暗影之子]是一个陌生名词。他从未听说过它,也不知道它应该做什么——至少在太阳躲到山后、天空开始变暗之前是这样。令他吃惊的是,桑尼发现自己在黑暗中能看得很清楚,就好像它仍然像白昼一样明亮。光是这个能力就没什么好嘲笑的,而且很可能暗影会奖励他一些其他未知的礼物。
'。我怀疑是否…终于有好东西了'
“拦住商队!准备扎营!”
遵照士兵长的命令,奴隶们停了下来,倒在地上,浑身发抖,筋疲力尽。道路拓宽处的小空地被一块突出的岩石挡住了一些风,但还是冷得让人无法安心休息。
士兵们忙着把奴隶们围成一个紧密的圈子,强迫他们分享温暖,并在营地中央点燃了一大堆篝火——尽管在照料他们的马匹之前没有这样做。载着食物、水和其他货物的沉重马车,主链牢牢固定在上面,被推向前挡风。环顾四周的时候,桑尼注意到了之前的那个年轻士兵,一脸复杂的表情。
“真是个怪人。”
很快,篝火就熊熊燃烧起来了。强壮的奴隶试图靠近火堆,而弱小的奴隶,比如桑尼,则被迫坐在圆圈的最外端,脊背在寒冷中冻僵。当然,任何动作都受到他们仍然被锁链束缚的事实的阻碍。这就是为什么那个熟悉的宽肩奴隶尽管竭尽全力想要靠近火焰,但最终还是回到了起点。
“该死的帝国!”他发出嘶嘶声,显然被激怒了。
士兵们走在奴隶中间,给他们水和食物。桑尼和其他人一样,喝了几口冰水和一小块坚硬的发霉面包。尽管它看起来倒胃口,他还是强迫自己把它全部吃掉,只为了让他能够达到像以前一样饥饿的程度。
看样子,他不是一个人。
走在他身后的狡猾奴隶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