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先锋?都城?八百里急报?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干嘛?拍电视剧吗?
“这是哪里?”我晃了晃头,虽然惊醒了,但是脑子依然不太清楚,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是……大将军府”半跪着的那个士兵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大将军府?”我愣了愣,不是在妙法界吗?
“那我是谁?”我继续问道。
“您……是大将军呀!”面前这个士兵被我问得一下子有点愣神,似乎是在心里嘀咕这大将军是怎么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成又喝多了?
“我是大将军?那你又是谁?”话音刚起,我便隐约感到身前的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渐渐升起,顿时暗暗提防,本来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抓住了一角被褥。
“要你命的人!”就在我的问话声落下的那一瞬间,之前还毕恭毕敬半跪着回话的士兵,突然暴掠而起,一把二尺细剑不知怎么的就出现在他的手上,剑锋所指赫然是我的咽喉要害。
“好胆!”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袭杀,虽然已经有所提防,但我还是被那剑锋间所散发出来的凌冽杀气一惊,不由得汗毛倒立,心尖处猛然一跳,嗖的一下便感觉整颗心悬在了半空之中。
当然了,被这杀气猛得一惊,无论是谁都会与我一样立刻激起一些身体反应,这是肾上腺素激增后产生的正常的生理反应,不代表我就此失去了判断和反抗的能力。
剑光所及之处伴随着一股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惨烈气息,自是寒气凌冽,杀气逼人,以至于让人感到了一种一往无前的铁血气息。不过这样的气息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面厚重的鲜红早已迎着它扑面而来,那是早早就被我抓在手中的一角被褥,在那抹剑光袭来的同时就被我大力的甩向前方。呼的一下,那个朝我暴掠而来的刺客,连带着手上的长剑被我迎面甩出的被褥包裹,高速扑来的身形为之一顿,这场在他原本设想中出乎意料的完美袭杀就此落空。
与此同时,约莫一次呼吸之间,我便单手一撑床沿,整个人斜蹬一脚,那刺客便被我一下蹬倒在地,还没等我有所动作,屋外闻讯匆匆而来的几名卫兵,便扑上前去,将那名刺客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连自杀都成了妄想。
“属下失察,请大将军责罚!”等到将那名化妆成士兵的刺客五花大绑以后,前来救援的卫兵中,有一个领头模样的卫兵单膝半跪,握刀驻地。那一只紧握刀柄的手,因为捏得太过于用力而显得手背发白,刀身微颤,很明显的他在紧张,难道是我现在顶着的这个大将军的身份很令人恐惧?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半跪着的那个卫兵队长,具体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他应该是队长,否则不会主动上来领罚。
见我一直没有动静,旁边一同站着的几名卫兵暗自交换了一下眼神,也齐刷刷半跪下来,“请大将军责罚!”
我依旧没有说话,就让他们在哪儿跪着。夜风微凉,显然外面应该是同样的初春时节,未至清明。我看着那个率先跪下的卫兵队长,看着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渐渐聚拢成为一条细细的小溪,顺着他高挺的鼻梁,逐渐汇聚在鼻尖,形成一颗黄豆般大小的汗滴,汗滴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啪得击在地面,打出了一滩铜板大小的水渍。
“很热吗?”在汗滴落地以后,我淡淡的问道。此时我大致上已经认清了一个现实,就是我现在附身在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将军身上,而我现在所身处的这个世界,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就像是穿越?但我肯定自己不是真的穿越了。无论如何,先解决了眼前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很热吗?”我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回将军话!不热!”卫兵队长大声回答着,但我能听出来他在极力的掩盖着自己的紧张情绪,因为他的声音中有着一丝颤抖。
“这人是怎么回事?”显然我问的是那个被五花大绑了的刺客。
“属下失察!未能及时勘破刺客乔装!”卫兵队长道。
“是未能勘破?还是不想勘破?”我眯着眼,冷笑着问道。
“大将军!请明察!”听我一句不想勘破,那卫兵队长猛然抬头,一双眼睛中有着惊恐,也有着委屈。
“请大将军明察!”与此同时,一起跪着的几名其他卫兵也大声求饶。
他不是刺客。其实刚刚我一直在观察他,也曾在说话的时候露出过一些小小的破绽,如果他是刺客,一定不会放过这几个足以可能让我送命的破绽。
除非他是一个超级隐忍的刺客,但他的汗水不会骗人,他真的很紧张,这种程度的紧张,完全不像是一个平日里训练有素的杀手能够做出来的反应,哪怕是演,也演不出。
“行了,把刺客带下去,我要尽早知道他所知道的一切。”我挥挥手,示意那几个跪着的卫兵起来,把刺客拖下去。
“领命!谢大将军不杀之恩。”卫兵队长如释重负,手一扬,那几个在场的卫兵便起身动手将那个五花大绑着的刺客拖了下去。
卫兵队长同样起身,转身欲走,我出言道,“让你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