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果然有两下子。我心中不禁暗暗赞叹。不过看这个智悟和尚居然能修得一片手掌大小的琉璃净身,在他们佛家一脉的修行者当中,地位可见不低,不然也不会让他来净慈寺助拳了。
“那么,这种蛊虫,既然不是苗疆所独有的,大师可知道是出自什么地方?”苗疆一带有很多寨子和部落的确喜欢豢养蛊虫,连带着苗疆的灵修也因此和蛊师画上了等号,只要提起苗疆,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各种各样奇特的蛊虫,而只要提起蛊虫,也一样会立即联想到苗疆。但西南地域着实广大,十万大山连绵不绝,所谓“重重似画,曲曲如屏,山远天高烟水寒”不仅仅只是一句简单的写意,更是对西南那片神秘山水的真实写照。
“居士可听曾闻过一个地方,叫做金三角?”
“知道啊,就是那个号称毒品遍地、枪支泛滥、无法无天的无法之地。”西南金三角,罪犯的天堂,平民的地狱,曾经有一段时间,各种各样的影视剧创作都喜欢采用金三角作为故事的背景地,一个劲的拍,玩了命的放,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不过,金三角的人也养蛊虫?”
“金三角自古便是以豢养蛊虫起家,只不过那些家族对此比较低调,而且后来被影视剧中毒品和枪支这些俗世的现代犯罪模式夸大以后,才让人觉得,他们只做毒品和枪支之类的勾当。”智悟和尚解释道,“实际上,金三角那些家族的立命之本,还是在于,它。”说着,智悟和尚晃了晃手掌,然后慢慢地蜷起五指,不一会儿,指缝之间青烟渺渺,那只蛊虫自此灰飞烟灭。
“说好的众生有灵,只放生不杀生,在大师这儿不灵光啊。”我白了一眼智悟,当然我也知道,这种蛊虫除非彻底消灭它,不然其留存于世,依旧是个祸害,除非像智悟这样一直用佛法镇压着,不过这种玩意儿多不胜数,谁也不可能为了这种东西去耗费大量的精力。
“善哉善哉,这回小僧可要取笑祝居士着象了。”智悟笑着摇头,“须知养蛊本身即是一场毫不间断地屠戮,杀或被杀,没有第三个选择,杀到最后的幸存者便成为了蛊虫,但蛊虫也因此承担了无数杀孽。众生有灵是不错,所以但凡有灵之物则必会被重重杀孽所累,无法超脱。小僧此举,即是将其所造之杀孽全数转嫁到小僧身上,对它何尝不是另一种解脱呢?”
“那大师就不考虑自身会被这些旁枝末节所累?”
“我佛慈悲,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小僧既是一名修佛者,又是一名修行者,世上修佛者众,尚且无畏于入地狱,小僧作为兼修者又何惧诸孽加身?况且,佛法无边,以修佛法来超度诸孽,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大师高德!”佛门子弟不愧是佛门子弟,能有这样的想法,的确令我佩服,“小子此前失言了。”就凭智悟刚才的这几句话,无论是他发自真心所想,还是照搬某些大德的言语,都让我在内心上敬他是条汉子,毕竟他的确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所谓知行合一,莫过于是。
“所以,依大师的看法,可能金三角的某些势力也想趁此天生异象的动荡之际,来我华夏浑水摸鱼,攫取一些利益?”
“关于这点,小僧就悟不到了,可能有关,也可能无关,毕竟修行界如此之大,每天在发生的事也如此之多,以你我二人的所知所想所得实在有限,必不能窥以全豹。”智悟和尚摇摇头,实话实说,“不过,无论是不是与你我有关,也无论他们想做什么,最起码小僧能出手解救刚刚那几位施主,并因此结识祝居士,也算是一场功德与缘法。”
“大师客气了。”我苦笑道,心想,你认识我,缘法不缘法的我不知道,不过搞不好是一场孽缘倒也真是说不定的事。
“行吧,眼看着快要到站了,祝居士,小僧先走一步,望请务必在三天内上山,以助我佛净慈寺一臂之力。”随着火车渐渐放慢速度,智悟起身,行礼告别。
“好的,答应了大师的事,我必然做到,还请放心。”我回礼道,“不过,好歹净慈寺是个景区,我到了以后找谁?怎么说?”总不能冒冒失失说我来山上替你们助拳打架吧,搞不好被寺院的保安赶出去都不一定。
“祝居士只需找到当天值日的僧人,就说找后山智悟禅师即可。”
“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阿弥陀佛,那小僧便在寺里恭迎祝居士大驾。”
“好说。”
“呃,不过,居士进寺之前记得买票。”
操,老子来帮你站台还得买票?我是不是刚才对你有什么误会?
“香油钱还是要的嘛,以普通人的身份进寺,也免得横生一些枝节,毕竟是修行界的事,世俗的普通人最好越少知道越好。”
“老子本来就是普通人。”一个白眼丢给智悟,但我也知道他说的没错,很多事,成败在于细节。
与智悟大师在火车站分开后,我便骑着一辆破旧的共享单车慢悠悠地回到了工作室。之所以慢悠悠的,一方面我想好好地理顺一下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试图把它们接续和拼凑起来一条完整的脉络线索。另一方面,我也想看看,在这期间,会不会还有人朝我下手,我想确定到底自己是不是已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