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抱歉的笑了笑：“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活泼的男生，只是后来当了老师，才变得不苟言笑。”
马忆莉看向他，长长的睫毛扑闪，满眼的不信。
陈平继续道：“我总觉得吧，老师就应该有老师的样子。慢慢地，说话做事就开始端着了。
这让很多学生都觉得我古板，不愿意和我交流。
在学校和你们相处是这样，在你们走上工作岗位后，再见到你们我还是这样。
习惯了，一时之间改不过来。
抱歉了！”
陈平说完，给马忆莉拿了一只生蚝递过去。
马忆莉道谢接过，放在一旁。
虽然比起烤五花肉来说，吃生蚝更有营养，而且也不用担心吃了后长肉肉，但对爱吃肉的女生来说，烤五花肉无疑更美味，诱惑力更大。
“你们也吃啊。”
陈平给周怀安和蔡小芬也各递了一只生蚝，说道：“生蚝很补的，比隔壁小年轻点的那些鞭啊、肾的都补。”
碳烤的生蚝上铺满了一层蒜蓉，由于刚烤出来不久，还在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浓郁的香味扑鼻。
“领导，你别光顾着给我拿，你自己也吃啊！”
蔡小芬细长的手指如拈花一般，拿了一只生蚝给陈平，抿嘴笑道：“领导这几天辛苦了，这么大补的东西，你多吃点。”
与马忆莉不同，蔡小芬的年龄和陈平相差无几，她进入华门时，陈平还没在特训班当教官，两人之间没有“辈分”上的差异，她说话随意的多。
周怀安抬起胳膊肘碰了碰蔡小芬的臂膀，小声道：“和领导说话注意点，别乱开玩笑。”
蔡小芬撇了撇嘴：“我实话实说嘛，领导这几天住在我们这个破旅馆里，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好，再不好好补补，可别把身体拖垮了。”
陈平的嘴角狠狠抽动，这话他没法接。
他想说住在你们那破旅馆，晚上确实睡不好。
不是择床，也不是失眠。
就是……很辛苦！
难以忍受隔壁的噪声。
想到吃完大补的东西，晚上回去还要经受那噪声的折磨，陈平看着手中的生蚝，突然就觉得不香了。
他在考虑，晚上要不要自己花钱去酒店开个房间？
就在这时，旁边那桌又传来动静。
陈平无意的看过去，只见那桌又来了一个年轻人，来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
“现在的年轻人，自尊心很强，自信心太弱。”
陈平摇了摇头，心里暗叹了一句，便不准备理会。
“大野，这是咋啦？”
“失恋了，喝酒！”
“我去，还真是被富婆甩了啊！”
“富婆的沟壑难填，甩了就甩了呗，只当珍爱生命。”
“就是，你不是还有瑶瑶吗？”
“话说，你被富婆甩了，她有没有要你退钱？”
“是啊，退钱的话，我们的游戏戒指是不是也要卖了啊？”
“才玩几天，我还没玩够呢。”
“我也是啊，我才升到6级，都还没出新手村。”
“唉……《神途》升级太难了，大野你要不要再辛苦一段时间，先跟富婆和好，我还想继续玩呢。”
“……”
旁边的对话传入耳中，陈平和周怀安几人都面面相觑。
那些话里面的信息，可真够劲爆的。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沉沦了吗？
道德底线呢？
价值观呢？
马忆莉的脸色更是难看，那几人一看就是山东大学的学生。
有这种学弟，她感到脸上无光。
甚至，有点不值。
她在山东大学读的是美院，本来毕业后可以当一个画家，但因为觉醒异能加入了华门，成为了守护人类的一名隐秘战士。
画家的梦想断了，甚至像常人一样的正常生活也不可能了。
她生命的价值变成了守护和战斗。
“牺牲自己，为这些三观不正，每天不思进取只知道玩游戏的人去守护，真的值得吗？”
马忆莉不禁开始怀疑当初的选择，心中有些意难平。
蔡小芬似察觉了马忆莉的心绪变化，她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生蚝，抽了一张餐巾纸轻轻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道：“小莉，你知道普通人的幸福是什么吗？”
普通人的幸福？
马忆莉有些愕然，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幸福这个词语了。
自己都忘了幸福，何况其他人？
蔡小芬缓缓说道：“大多数人从出生、上学、毕业、参加工作，到结婚生子，然后慢慢老去，他们的人生轨迹按部就班。
他们不用有理想，不用背负上沉重的包袱，把自己搞得高尚。
他们每天谈着梦想，视金钱为奋斗，及时行乐满足自己的欲望。
可以为了一点点小的满足就很开心，也会因为一点点不满足而烦恼。
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都这样，生而平凡，就像秋天的一片树叶，可能一阵风就会飘落。”
蔡小芬说得很慢，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