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楚璃看着皇帝,禁不住有些发愁。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若是长此以往,她该怎么跟人解释?
在宫里慕容珩还有所收敛,一出宫门,他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
“押运粮草的人务必换成自己人,姓郑的一根筋,有些事情还是要从中运作。”
“殿下放心。”
身后当即有人应承,正是负责粮草之事的大臣。
“其实这事交给郑将军也未尝不可,听说此次旱灾前所未见,若是叫咱们自己人去,途中、出了什么岔子,殿下手下便要少个可用之人了。”
这话说来有几分道理,可慕容珩心中还是难言不甘。
“能出什么岔子,无非就是照着章程办事,也罢,父皇已然拿定主意,多说也无益处。”
思来想去,慕容珩一甩袖,不想再多说。
听出他的意思,立刻有人引开话题。
“说来也奇,即便是宫里那几位娘娘,恩宠正盛时,也没有在一旁听论政事的本事,却不知这王妃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
慕容珩冷哼一声,“不过是些阴损手段罢了,都回去罢,赈灾之事上心些。”
看出他不想多说,几人悄没声跟在身后,没再多言。
回到府中,慕容珩一字一句琢磨着今天皇帝在书房中的言语。
随着时间过去,他脸色一点点阴沉,眼底闪过杀意。
“当真好大的胆子,你且等着……”
翌日,天刚亮,慕容珩就进宫去向皇后请安。
“此话当真?”
皇后染着朱红色豆蔻的指甲滑过桌面,语气不定。
“自然,儿臣昨日亲眼所见,父皇一言一行皆是她在前头引、诱。”
慕容珩语气铿锵,十分笃定。
正在此时,凤鸾宫的宫女小跑了进来,见到慕容珩赶忙行礼。
“娘娘,殿下,去查验的人回来了,说药渣都被长宁王妃一手处理,便是皇上身边的人也没瞧见。”
闻言,皇后眸光微动。
“好个长宁王妃,在宫中都能将事情做得这样滴水不漏。”
“这不正说明她心虚么?”
慕容珩断言,“如若不然,只是些药渣罢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母子二人相视一眼,在瞬间达成共识。
“她既然要遮掩,咱们就偏不顺她的意,父皇乃是万金之躯,这事要是传出去,任她如何巧言善辩也难以保命了。”
慕容珩沉声说着,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
“啪——”
白瓷杯碎在慕容珩手中,茶汤淌了满手。
“怎么还这么莽撞,伤着没有?”
皇后嗔他一眼,差人去找药膏。
“你是什么身份,同她计较太多也不嫌自降身份,不过是个分不清轻重的毛丫头,处理了就是。”
“是。”
慕容珩颔首,将碎瓷拂去。
皇后宫中的人手脚麻利,转眼间就将狼藉收去,慕容珩手上也缠上雪白的布巾。
“母后,依您之见,咱们先从何处入手?”
朝中之事慕容珩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可在这些事上,免不得还是要看皇后的意思。
“这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