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太后永远是一副慈祥模样,尤其是在面对张太医的时候,他哪里见过这样的上面。
只一瞬间,张太医便红了眼睛,老泪纵横,跪倒在太后的脚下,“我对您这么多年的衷心,难道还比不上外人几句话的挑拨离间吗!”
在他喋喋不休废话的时候,楚璃已经把药碗中的东西分析了八、九成。
“张太医,高啊,以药理相克性作慢性毒药,哪怕被发现也能轻松为自己掩盖过去。”
忽然听见楚璃的话,张太医再抬起头的时候,眼里的眼泪早已干涸,转而变为了惊恐。
他眼珠子在眼眶中咕噜
噜滚了一圈,尽管他嘴里还依然重复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不懂王妃再说什么的话,然而气息底气越来越弱,早已变为了惊恐。
楚璃不卑不亢,对身边宫女道:“拿纸笔来。”
宫女自然不敢违抗楚璃的命令,只看了太后一眼,见太后点头,便将东西备来。
楚璃也不着急,提笔在白纸上落下黑字的那一刻,挑眉看了一眼张太医。
“张太医,其实你还有许多的路可以走,但你呢,偏偏选了这一条。到这个时候,还犟嘴。”
张太医心一横,索性闭口不再多说。
很快,楚璃便把自己分析
出来的药方写了下来。
这样闻药便能知其用料的本领,恐怕全国上下也找不出几个。
张太医错就错在低估了楚璃的能力,才使得她有了翻盘的机会。
写下药方,楚璃便不再多虑,逐一给皇上与太后分析。
“这些药材单拎出来,没有一味是有致命毒性的,然而搭配好,却将要原本的毒性拔高了几分。若是长期饮用下去,哪怕不死了,也会影响神智。”
“张太医,你好狠的心!哀家自以为平时对你更好,你却想要哀家致疯,致死,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楚璃看着张太医,冷笑了一
声,“人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贪欲一起,不论多少金银财宝都填不满欲望的黑洞。您给他的已经够多了,而他想要的远远不止于此,至于尽头是什么,谁也也无从得知。不过,不知张太医怎么忽然就不懂得了细水长流的道理,非要把太后置于死地,这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人教唆……”
“不,是老臣自己鬼迷心窍,才做了此等错事,臣罪该万死!”
方才还一口一个自证清白的的张太医,毫不犹豫将这一口锅揭了下来,全然揽在了自己的头上。
他老泪纵横看了看太后,见太后并不想理
会自己,并又将泪眼投落到皇上的身上。
“皇上,你就念在老臣在宫里尽心尽力这么多年份上,若要问罪,只治臣一个人的罪,不要牵连到臣的族人!”
他言辞恳切,然而国之律法,岂能因情所改。
张太医做的事是诛九族的大罪,纵然皇帝对他再有旧情,也不可能给这样心狠手辣的人留下后路。
他说出去的话,依然没有回应,张太医眼里最后一点光亮也变成了死灰,突然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来人,把他给朕带下去,依照国法处置。”
在带出去的那一刻,张太医终于忍不住崩溃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