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聿赶紧接住她，“你是不是忘了你那天做了什么事？”
被慕容聿一提醒，楚璃似乎想起来一点了。
楚璃盯着外面的阳光，仔细回忆了很长时间，才慢慢道，“我是不是杀了一个人？”
“是。”慕容聿给予最肯定的答案，楚璃手狠狠一颤。
“他死了？”
“当然。”
楚璃不吭声了，闷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后才开口，“那也是他活该，本身就是不同国家的人，我保护太后这是责任也是义务，他想杀太后，那我只能先杀了他。”
楚璃暗暗握紧拳头，“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慕容聿终于松了口气，楚璃昏迷的这两天里，他最担心的就是楚璃会不会后悔。
虽然那是敌国的人，但说到底终究是一条命，他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成为楚璃的阴影。
所以一直放心不下，但也同样没想到楚璃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的确残忍，但在那种情况下，那也是楚璃唯一的选择。
她说我们不那样做，死的就是自己，却又不仅仅是自己，连同太后皇后，她所在意的想要保护的每一个人都不能幸免。
“我有点饿了，有吃的吗？”才刚说完，春儿就端着饭菜进来了。
“王妃，这些都是你平时爱吃的，奴婢每天都会做，就等着王妃醒来呢！”
“那多浪费粮食啊！”楚璃嗔怪似的瞥她一眼，身体却很诚实，直奔桌子，拿着筷子就夹了两口，狼吞虎咽。
“慢点吃。”慕容聿帮她拍拍后背。
楚璃嫌他碍事，把他的手推到一边去，“饿了两天的人吃东西，哪还有什么形象可言？先过了瘾再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楚璃一边吃着，慕容聿也讲给她听。
首先就是太后，她这两日若不是受伤的缘故，肯定会到长宁王府来看看。
这都受伤了，太后还吵着闹着非得要过来呢！
若非皇帝和皇后极力阻拦，只怕早就成了。
至于敌国奸细的事，这件事的确不太好查，皇帝也知道困难重重，偏偏把这个事交给了慕容聿去做，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吗？
楚璃炸了，筷子一扔，“你到底是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他怎么能这样对你？最脏最苦的活都交给你做，享清福的就留给慕容珩，天底下哪有这样做父亲的？”
楚璃才不管他是不是皇帝呢，反正心情不爽，开口就办。
慕容聿无奈一笑，“习惯就好。”
“这种事居然还能习惯？”楚璃更惊讶了，“大哥，你清醒一点，你这是被PUA了呀！”
“什么？”慕容聿没听懂，“批什么，你再说一遍？”
楚璃很无语。
“其实事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慕容聿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透点底给她，“那些最脏最累的活，往往隐藏着最重要的线索。”
这话没头没尾的，楚璃也听不懂，慕容聿没打算继续说，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递给她，“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