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就是这样,慕容聿偶尔外出十天半月回来时,宁玥儿总是第一个迎上去关心他在路上的所作所为。
也关心皇帝对他是褒奖还是训斥,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但那已经是从前了,自从楚璃进了王府,宁玥儿就再也没这样做过,也没机会做这样的事。
她来之前,每个人都对宁玥儿的所有行为见怪不怪。
而她们也统一默认宁玥儿就是未来的长宁王妃,结果半路杀出个楚璃。
就像平静的海面跳出来一只大白鲨,把一向平静似水的长宁王府搅的天翻地覆,也搅乱了所有人的节奏,不得不跟随楚璃的脚步来。
宁玥儿来回踱步,半晌后最终表情暗淡下来。
“还是算了吧!王爷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待我了,我若过去只会给王爷添堵,他心中也会不高兴的。”
“姑娘,您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自信了?”晚儿上前一步开始洗脑,“奴婢记得姑娘从前是最在乎王爷的,王爷虽说没给您王妃之位,但对您也是例外。现在即使王妃入府,王爷也未曾改变过,姑娘又何必妄自菲薄?”
“并不是我妄自菲薄。”宁玥儿苦涩一笑。
也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慕容聿对她好,不过是念着她是镇远将军府唯一的遗孤,而她父亲镇远将军和自己的亲姐姐又曾有恩于慕容聿。
与其说慕容聿对她很好,倒不如说是出于愧疚。
宁玥儿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多次利用慕容聿的愧疚之心。
可最近她隐约发现这张王牌好像失灵了,之前提起宁缨时,不管慕容聿发多大的火,也不管自己犯过什么样的错,他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熄火,就连句重话也舍不得多说。
那种感觉,就像慕容聿透过宁玥儿在看宁缨一样。
可现在宁玥儿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说不出是为什么,但这种患得患失的滋味却异常真实罢了。
她一叹气重新坐回座位上,“眼看这王府是王妃当家了,又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地?说不定,再过几日王爷便会将我赶出去,我又何必再做这无用功?与其在与楚璃作对,被王爷捉到马脚,倒还不如安安分分度过这最后的日子,我想王爷也不至于对我太残忍。”
“姑娘这样想可就大错特错了。”晚儿一个着急,突然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姑娘这些年为王爷所做的努力,大家伙都亲眼瞧着。你若将这大好的机会全让给王妃,那这府上以后当真就没有姑娘的位置了。”
她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宁玥儿表情一震,甚是错愕。
“姑娘只需仔细想就知道了。”晚儿再接再厉,“那王妃性格难以相处,再勾了王爷心智去,连带着下人也倒向王妃那边,敢问姑娘何以立足?”
“你说的对。”宁玥儿表情连连变化,突然拍桌。
是啊!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现在和楚璃已然结下那么多梁子,就算自己有心退让,可谁知道楚璃会不会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