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知不知道哪里有。”
“城东有一家白事铺子,王妃真要去?”春儿十分不确定。
楚璃点头,直叫她带路。
两人也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铺子,只可惜白事铺子也就是卖些白布纸钱孝衣之类,没有牌位。
不过好在掌柜的认识做牌位的木匠,给她们指了路。
又耽误了些时间,才找到做牌位的手艺人。
她也没张罗过死人的事宜,牌位怎么个讲究也不清楚,还和木匠掰扯了半天,才定下了一副。
“既然柏木最好,那就用柏木,字不用你写,就将雕花刻得仔细精美些便可。”
最后楚璃留下一锭银子当定金,约定几日后来取。
从木匠铺子出来,楚璃又问:“有没有做法事祈福比较灵验的寺庙和大师?”
又是定了牌位又是要请大师,春儿已猜到了些,“王妃若要祈福,那就去鸿明寺,那里香火最是鼎盛。”
楚璃点头,当即就要去。
春儿心疼不已:“祠堂失火并非王妃之责,烧的也是宁姑娘家的牌位,她都不曾上心,王妃又何必这般劳心劳力。依奴婢看,宁姑娘也不会领情,只会枉费王妃一片好心。”
这么说还是碍于身份说客气了,要直白点就是那白眼狼不值当旁人付出一丁点真情。
看着春儿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楚璃好笑的拍了拍她的头:“我自有主张,放心,不是去讨好宁玥儿的。”
讨好绿茶,那还真犯不着。
牌位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能请回去的,楚璃跑了一天也只把准备事宜安排好,一切要等牌位做好后再说了。
从鸿明寺回来,天色已经不早了,楚璃去了同仁堂把宁儿接走。
小孩子安安静静的没哭也没闹,只是在看到她时就抱紧了不撒手,楚璃把人抱了起来,一起回了王府。
一路上见宁儿都没说什么话,有些无精打采,楚璃凑过去问他:“怎么,今天在同仁堂受欺负了?还是他们没给你饭吃?”
宁儿摇摇头,撅着嘴巴抱住她,声音嗡嗡的:“没有。”
看这架势,还是心里生别扭了。
楚璃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耳朵:“怎么这样黏人,都是小小男子汉了,难道还要姐姐天天陪着不成。”
“不要陪着。”宁儿的声音里还是很有些委屈,“我以为姐姐不要我了,姐姐以后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可以跟着姐姐,走多远的路都可以,一点也不会喊累。”
尝过了安定日子的甜,谁还会想再吃流浪的苦?
以前他或许就是这么被大人丢下,才会孤身一人在外被欺负,今日又是这般情况,他就以为又要被抛弃了。
楚璃心底一震,升起一阵愧疚。
她只是觉得带着孩子去白事铺子跑来跑去会吓着人,便忽略了这孩子心思是如何敏感。
“是我考虑不周了。”楚璃安慰的拍了拍他,“今日我去了白事铺子,昨天我们连累祠堂被烧,毁坏了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小姐姐的牌位,才惹得王爷生了那般的怒火。所以今日我去探听了一番,要重新给那位小姐姐置办新的牌位。”
宁儿的表情舒展了一些:“我可以帮忙。”
“好,下次去取牌位便带上你。”
既然他不怕,楚璃也不过分矫情,就这么和他说定了。
误会解开,宁儿露出一个笑容,凑上去亲了楚璃一口,眯眼笑得更开心了。
两人一路走回倾云院,正好赶上晚饭,吃了饭楚璃才又想起一事,“你在同仁堂都玩了些什么?他们是教你认字还是认药材?”
宁儿眨巴了下眼睛,“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