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就放心吧,我就是用这副药方治好的父皇的瘟疫,只要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给那些有病在身的人喂下去,想必不出三日便会有所好转。”
凌熙将药方交给知府大人,随后到了那些仅剩的没有被传染的郎中去配药,熬制出锅以后吩咐给众人喂去。
凌熙放心不下,蒙着面纱来到现场,看着那些躺在地上脸色惨白不停咳嗽的人们纷纷喝下了汤药,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想不到走着走着,却碰到了意外。
不远处一个背对着她的男子正在给地上的重症病人把脉,而此刻那些听命令办事的衙役从桶里舀起一碗汤药,递了过去。
“这位小兄弟,不必忙着给他把脉了,知府大人带来了可以救治这次瘟疫的良药,你把这碗汤药给他喂下,过不了几天他就会痊愈了。”
那男人头也不回,伸手接过了递过来的瓷碗,非但没有喂给病人,反而是自己喝了一口。
“哎?这位小兄弟,你怎么自己给喝了?也罢,我再给你盛一碗,你喂给他吧。”
这次那男人却没有接他递过去的碗,反而是将刚刚的那碗药放在了地上,缓缓开口:
“熟地18g、当归18g、白芍15g、川芎9g……这是此药的配方,功效有补血活血,润肤养发,改善面色苍白、肌肤粗糙等;此方不仅可以单纯地煎水服用,还可以用来炖鱼、炖肉煲汤……但,这药方对瘟疫的治愈,显然没有半点关系,也可以说是毫不沾边。”
“你……”
不等衙役反驳,那男子接着说道:
“原本这方子是用于滋补的,喝些也没什么坏处,但当务之急是对这些病人对症下药,而不是喝些于事无补的方子,影响正确的治疗。”
听到这话,凌熙看着那个背影气不打一处来,这是说她的方子没用吗?可是她查阅古籍翻看医书,也确实用这方子治好了她父皇啊?
“你这人好大的胆子,敢质疑这药方的疗效,我用这方子已经治愈过感染了此次瘟疫的人,你凭什么说我的药方没用?”
“虽然不知道姑娘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但就算是有人真的被治愈了,也绝不可能是因为这么简单的药方,而且在下也不是空口白话,在下不才也已经行医二十多年,刚刚尝过了药汤,对里面的药材品味绝无偏差。”
说着,男人转过身来,和凌熙对上了视线。
是他……她见过这个男人。
宜夏显然也短暂的惊讶了一下,随后不再说什么,视线收回到病人身上,继续把脉。
凌熙咽了口口水,开口道:
“你……你刚刚说你行医二十多年了,我看你也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怎么可能有那么长时间的医龄?难不成你在娘胎里就开始辨识药材了吗?”
宜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淡淡开口:
”是吗?原来我老的这么不明显吗?你可能不相信,今年我已经是要奔四的年纪了,至于看不出我的年纪,这不正说明我医术了得,养生的好吗?”
凌熙说不过他,一时语塞,这时江夜辰也闻声赶了过来。
“怎么了?”
“我明明在宫中找到了治疗瘟疫的药方,这人却说我的药根本没用!”
江夜辰看了看地上正在跟病人把脉的宜夏,看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卷银针摊开在地上,伸手手法娴熟的刺在了病人的指尖给人放毒,不由得会心一笑,看来杜修这小子没少教他,这手法竟有几分神似。
“凌熙,有没有可能,皇上他的病有所好转,是自己身体比较好,然后意念坚定,有加上那么多人为他祈福,才……”
知道真相的江夜辰为了找个理由,也是把什么意志和鬼神迷信都用上了……
“江夜辰!连你也不相信我的药方有用吗?这些天我守在皇宫守在父皇身边,父皇剩下的汤药我也喝过几次,要是这药没用,那我什么宫里的人感染了一批又一批,唯独我安然无恙?”
那可不嘛!因为事情的重点根本就不是药,而是你自己呀!
凌熙不明真相,只觉得委屈,为什么江夜辰不相信她?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站在她这边……
“好啦,我们出来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凌熙,跟我回去。”
“我不!我要亲眼看着他们都好起来,我不走!”
江夜辰叹了口气,随即单手抱起凌熙,把她扛在了肩膀上,向府衙门外的马车走去。
而凌熙还在无济于事的奋力挣扎着。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回去!江夜辰!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