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凌熙昏昏沉沉的从婚床上醒来,完好无损的整齐衣服和浑身没有半点痕迹的身体都在告诉她,昨天晚上她和江夜辰什么都没有发生。
凌熙的视线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江夜辰的影子,她又想到了那句“还没准备好”。
“到底是没准备好,还是根本就不喜欢?”
凌熙嘀咕了这么一句,心跳比起刚刚更快了些,她努力的说服自己,这不是因为江夜辰不见了才跳的,这一定是因为自己没吃饭饿了才会心慌,但她骗不了自己,她就是在害怕,害怕江夜辰突然反悔,说没准备好只是借口,害怕他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来人。”
凌熙喊了这么一句,下人整整齐齐的走了进来,看到房间里只有凌熙公主一个人,脸上先都满是惊讶,后面变成了同情。
几个丫头伺候着她更衣梳洗,在换衣服和梳头发的时候,凌熙发现,莫离不见了,那支江夜辰送给他的蝴蝶发钗也不见了。
难道他真的走了吗?他真的不再回来了吗?
再过两日就要到了回门的时候,她一个人倒还能装一装坚强,到时候回宫面对父皇,她又该怎么办呢?
凌熙索性赌一把,赌他会回来,但第三天的早上,她依旧没有在府里看到江夜辰的身影。
回门的时辰当误不得,出门离开之前,凌熙对府上的下人交代道:
“要是驸马回来了,请转告他去宫中找我,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回宫,到了宫里,都把管住自己的嘴,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不该说的话是什么,没有人戳破,却也都心知肚明,凌熙上了马车以后,留在府里的两个丫头嘀咕道:
“唉……公主也真是可怜,大婚当天驸马就不见了不说,到现在还没回来,公主也真心大,还不让我们说出去……”
“快别说了,我们做自己的事就好,这男人啊,终究是靠不住的。”
……
烨漓和凌熙相见的时候,烨漓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别离了三天的女儿抱在怀里,许久放手以后,关切到:
“凌熙,在新的地方生活还习惯吗?父皇怎么觉得,你瘦了呢?”
可不得瘦吗?三天两顿饭的,每次吃的还没个猫崽躲,她不瘦谁瘦?这还不都是因为那个臭男人!
事先凌熙交代过,身边的人倒也没人乱说,凌熙牵强的笑了笑,替某个人开脱道:
“父皇,女儿这不是刚刚新婚嘛,和江郎多缠绵了些,瘦了吗?凌熙倒是没有注意这些……”
“嘶……你不说父皇还忘了,江夜辰呢?他去哪了?父皇要好好说说他,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说什么呢?人家根本没来。
“父皇,江夜辰他……他病了,病的很严重,来不来了,来之前还在跟女儿说他一定要来,不过是女儿心疼他的身体,实在舍不得,才强行让他在府中休养的。”
“是吗?朕怎么觉得,大婚前见他,还是身强体壮,他能生什么大病?那么严重?”
知女莫如父,烨漓一眼就看穿了凌熙的谎言,更何况江夜辰可是鬼王血离子,他能生什么病?难不成……是心疾犯了?
说来也巧,凌熙刚刚说完江夜辰生了一场大病来不了了,下一秒李御就在门口扯着嗓子通报道:
“江驸马求见。”
烨漓皱着眉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凌熙一眼,随后回李御道:
“宣。”
只见江夜辰四平八稳的走了进来,对着烨漓行了规整的一礼。
烨漓打量了江夜辰许久,开口道:
“江夜辰,刚刚朕的好女儿还跟朕说,你生了大病,特别严重,都不能下床了,怎么朕看你身轻体健,健康的很呢?”
“皇上,我有话想单独跟皇上说。”
“你……”
烨漓想发火,但是看了一眼凌熙马上就要落下泪来的双眼,还是忍着脾气遣退了众人,给了江夜辰一个向自己解释的机会。
“说吧,你有什么要说的?”
“烨漓帝君,我可能,并不爱凌熙。”
什么?不爱?
不爱你死缠烂打守在凌熙身边十年之久?不爱你信誓旦旦的跟人家成婚?
烨漓一个茶碗砸过去,砸在了江夜辰的身上。
“说的什么屁话!”
“烨漓,之前的我,一直把凌熙当做雪仲,但是我突然发现,凌熙是凌熙,雪仲是雪仲,凌熙不等于雪仲,我给不了凌熙她想要的。”
烨漓本来就对“苏雪仲”几个字厌恶至极,下凡以来江夜辰在他这里积累下来的好感,就在这一刻全部分崩瓦解。
“血离子,你找什么借口?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凌熙就是苏雪仲,这点别人不知你我不知吗?你倒不如承认你只是一时兴起,现在没了新鲜感,我也敬你三分真诚!刚刚大婚就说不爱了,你当我是傻子吗?我会信吗?”
“我没碰她,这些天我都不在。”
这句话传到烨漓耳朵里的时候,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疑问出口:
“你说什么?”
“实不相瞒,苏雪仲的记忆在我手里,我要等雪仲回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