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启觉得自己态度那么差,这乞丐一样的娄烦肯定吃了个软钉子,早就溜了。
晚上韩启两人早早上床,昨天晚上和王生俩人一通折腾,虽然不是那种折腾,而是去熬糖,但是也累的够呛,今天一整天都精神不振。
后半夜忽然听到外面噗通一声,把韩启给惊醒,但是细听又没了声音。
但是这会儿憋得难受,挣扎着起来小解。
谁知道刚出门,迷迷糊糊的,直接被绊了一个跟头。
回头一看,一个冻得几乎僵住的人就在门后斜躺着,身体弓成了虾米。
『焯!』韩启暗骂了一声,他借着月光看清楚是谁,伸手在鼻子下面探了一下,还有一点点微弱的气息。
他立刻冲着屋里大声喊,『王生,快起床,烧热水!』
王生也不明白怎么回事,迷迷糊糊的吭了一声,又没了动静。
韩启进屋去,一耳光扇在王生脸上。
王生这才醒过来,一脸懵逼,『咋地了?』
『起床,烧热水!』
『天亮了?』他扭头看看窗外,『也没有啊,黑灯瞎火的……』
『昨天你带回来的人,冻死在外面了!』韩启咋咋呼呼,一转身又出了门。
王生也冻得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可是半晌也没听到门口有动静,就喊道,『韩哥,你在干嘛?』
『撒尿!撒尿,我干什么?』韩启没好气的声音远远飘来。
撒完尿,他手在身上摸了摸,然后回来,把快冻僵了的娄烦拖进屋里来。王生还在折腾着烧水,韩启说,『你去外面捧雪回来,水就坐在上面,不要管了!』
『捧雪回来干什么?』王生不明所以。
『你就听我说的做,别管那么多!』
王生无奈,只能且听了,冻得哆哆嗦嗦的去外面捧雪。
韩启在屋里面,把娄烦的乞丐装扒了个干净,王生的雪刚捧回来一点,立刻抓了一把在他的身上使劲的搓了起来。
王生看的都要呆住了,『韩哥,你这是干什么?他都冻成这样了,还用雪……你是不是想杀人?』
韩启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想什么呢?我这是救人!』他
看了一下王生真就捧回来双手的一捧,气不打一处来,『继续,用纱布撑着,多搞回来一些,多一些!』
后世的韩启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冻伤要用雪搓,当时也不理解为什么。后来在『小学二年级的医学课』上知道了,冻伤之后如果立刻的升温,比如火烤会让伤情更加的严重。
继续冻着肯定也会出现问题。
用雪搓,不是继续冻着,而是搓的过程中会放出来一点热量,用这个微弱的热来缓解冻伤,防止真的就残废掉了。
王生有跑出去一趟,不多时候回来,带回来更多的雪。韩启说,『照着我的做法,捧着雪在他的身上用力的搓,任何一处都不要放过!』
王生有样学样,过了好一会儿,娄烦惨白的身上逐渐变得红润起来,『去生火,把外面的那个炕塞满了木柴,点起来!』
之前韩启都不舍得,只是为了维持相对较高的温度才会抠抠搜搜的生点火,一旦温度到了,就靠着余温继续保持温度。
这会儿是救人,肯定不能那么抠搜了。
屋里的温度很快就上来了,韩启把床上的破烂被褥给他披上,屋内也把炉火生了起来,煨上一锅热汤。
究竟过去了多久,韩启是不太清楚的。但是已经天微微亮的时候,床上的娄烦总算是幽幽转醒,发出来『哎哟哎哟』的声音。
韩启把他从床上拎起来,劈头盖脸的冲他喊道,『你他娘的是不是脑子有病,那么冷的天你就在外面杵着?真把自己当超人了?』
『我警告你,你得罪我了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本来想好好补个觉的,被你打扰了!』
『我这人这辈子最恨别人打扰我睡觉,你半夜折腾我,跟半夜进我被子里面薅我头发有什么区别?』
『我告诉你,这事情我跟你没完!』
『……』
王生哭丧着脸,『韩哥,我昨天晚上才是……』
『你闭嘴!』韩启还在气头上,冲着他骂了一句,然后盛了一碗热汤,强赛给娄烦手里面,『喝掉!』
王生巴巴望着热汤,韩启说,『你又不是没手没脚,想喝自己盛。』
娄烦嘴唇还是一副惨败,哆哆嗦嗦的接过来,喝了两口才慢慢的缓过来,冲着韩启说,『谢谢!』
『谢你娘的头!』韩启骂道,『喝完了赶紧滚蛋,我这里容不下你。』
缓过来的娄烦好像没那么像是个小受气包了,反而顶嘴说道,『恩主即将财通四海,怎么可能容不下我?』
『我这里能容下几百人几千人,但是就是容不下你。』韩启没好气的说。
『为什么?』
『正常人当然能我可以收留,但是傻逼我不收!』
『虽然我不知道傻逼是什么意思,但是应当是骂人的话。』
『你倒是不那么傻。』
娄烦说,『我只是在赌罢了,赌恩主不会见死不救。』
『你脑子是有坑,坑里有水,才会用这种方法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