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像是快下雨,说实话提前返校我心里还是没底,辅导员说没有消息,但是导师那边倒是说了,现在人在车站也只能硬着头皮去。
天上还有路边的积水都是乌蒙蒙,我之前高中去学校到车站,也是这么个天气。放的国庆假,到车站那等的时间很长。
“给你买一个伞吧。”我爸说道。
“行。”
去对面一家商店,我之前的同学是这家商店的,小学的时候经常玩,初中就不联系了,我没有进去,想起见到他或者他父母太尴尬了。
过了一会我爸拿着一个青色的折叠伞出来,伞把的塑料上一层金色涂料,天堂牌。
“去了把你自己保管好。”
“把伞拿好。”
“好”我应到,他上了车,从转盘那里回去了。
等了很长一段时间,车还没有来,我晕车,来的时候没吃东西,不过心里也很慌张,因为这天早上,我还没睡醒来,手机罕见地来了电话。
“喂?”
“喂!我是***妈妈,今天你和她一起走!”
声音很大,我把手机拿远了点关了免提。
居然是她的妈妈?!语气怎么这么严重。
“但是不在一个车站啊,怎么一块走?”我蹙起眉,没有说有多么惊讶,强行镇定起来。
“没有一个站,你让司机留个座位不行?”
“啊?”
“让司机留个座位,下一站上人,又不是不给钱!”
“诶—”
“就这么!上车给司机说一声!”
“好吧。”
我感觉事情很难办。
临走前,她妈妈又打了一通电话强调了一遍。
所以等车的时候我坐立不安,在心里把和司机的对话模拟了很多遍。
到不同实验班后见面很少,尽管两个班临着,终究没有在一个班里交际多,每天也就是中午打着讲题的名义吃个饭。人的信息交流受阻碍,遗失什么信息,误会就一层一层叠起来,到最后完全不知道对方想法了。和她在一块和气的时间很少了。
晕车,早上没吃,现在饿的不行,见车迟迟不来,周围又都是非常应景的饭店,想着吃一碗面应该耽误不了啥。
我去之前小时候经常和我爸去的那个饭店,我小时候第一次买饭回家就是这家店,当时我妈夸我说会买饭了,我感觉非常了不起。
“要一大碗肉炒拉条子。”我进去说道,那阿姨抬起头,看了我一会,挑起眉头
“一大碗肉炒拉条子?”
“嗯”
“多少钱?”
“9块”
饭店里面的大圆桌子和以前一样,现在把胳膊支愣在桌子上,桌子却要一摇一摇的了。
旁边的小电视上放着国庆阅兵的回放,慷慨激昂,我没怎么看过这个,兴趣不是很大,班上倒是有同学津津乐道,每次国庆完到教室要围成一圈讲半天。
“哗啦啦”一阵炒勺声,过了一会安静下来,阿姨端着一盘拉条子走过来。
“你是**的娃吧。”把碟子轻轻放在桌上,她一边转过身取一双筷子放在碟子上,一边说到。
“啊是是是”我应到,有点尴尬。
“都长这么大了”
“嗯哈哈哈。”
电视里具体回放的是啥我忘了,屋里坐着两个大叔,一个是店主人。窸窸窣窣地聊阅兵相关的东西,聊的东西我也忘了,不过我当时听的很入神,这些年纪的人聊国事聊的多一些,我感觉很有意思。我聊的东西不多,也就是在高中里面,没有手机,和同学什么都聊,也是因为整天和同学交际。之后有了手机,同学之间也不怎么交际,能聊在一块的人大部分都是玩同一个游戏了。
吃饭的时候我当然是心神不安的,不时抬头向门外看。忽然轰隆隆嗡嗡地响,挺起身子一看,是一辆拉煤的车。
看来还得一会。低下头扒拉两口面,抬起头一个银白色的车影从窗外徐徐开过去。
班车!
我顿时慌了神,背上书包就往外跑,这时候已经有蒙蒙雨了。
“等一下!等一下!”
我一边喊一边招手,忽然感觉脚下一空,接下来裤腿一阵冰凉。
原来踩到路檐的积水上。
一个趔趄稳住重心,还是火急火燎地一边招手一边往前跑,估计她在她下下一个车站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司机终于看到了我,徐徐把车开到路边,车里面空位还有很多,这时候也不好意思给人家说留个空,好在她在下下一个站,等到下一站停的时候我再给师傅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