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梦见李如意来了也不吭声,就那么呆愣愣地站着,嘲讽地说道:“怎么,你连爹爹都不认识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曹氏瞪了李如梦一眼,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起身走到李依彤身边牵起她的手,笑着说道:“都是一家人,不必那么拘束,坐下吃饭吧。”
说着便拉着李依彤坐在了背对门的下席。
李依彤算是看出了这两母女的把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还真是天衣无缝。
她刚坐下,哪知李修贤冷哼一声。
“我不追究你当日为何离家出走导致你母亲郁郁而终,难道你现在都不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了吗?这家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李依彤听得一愣,看来曹氏只是告诉父亲自己回来了,却并未解释自己不是离家出走的。
这家里的人都认定李如意是自己离家出走的。
这么想来李如意被人迷晕拐走恐怕是跟这家里人有关了。
李依彤起身,走到李修贤旁边突地跪了下去。
她一副心有余悸,泪流满面地哭诉道:“爹,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女儿当年是被人迷晕后拐走的,幸亏一位道观的大师救了女儿,女儿才有命活到现在。当年女儿年幼,受了惊吓后得了失语症,将近过了一年才养好身子,大师曾带着女儿去临安找过你和母亲,可你们早已离开了临安,女儿只得跟着大师在道观里长大。”
李依彤故意隐瞒了她师父的身份,哭得悲伤,声音凄凉。
李修贤听得动容,眉头微蹙。“你说得可是真的?”
“女儿说得句句属实,爹您想想,我可是府里的嫡出大小姐,当年您升迁在即,眼看着我们家日子越来越好,我为何要放着锦衣玉食不过,却要莫名其妙地离家出走,我是脑子坏了,还是想不开了非得自寻死路?”
李依彤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情真意切,有理有据。
李修贤听了点点头,这么一想,也是这么个理。
李依彤见他已然全都信了,又一脸悲愤的哭道:“爹,您当年是不是都不曾找过女儿?”
“你说的什么话,爹当年可是派了好些人找你,也托人打听你的消息,但却根本没有你的任何消息,爹都以为你已经、已经……”
李修贤也被李依彤的情绪感染了,一脸愧疚。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当年若不是因为晋升搬迁的急,就不会错过女儿回来寻找了。
曹氏听了呆愣在原地,她原以为李如意从小胆小怯弱,又不善言辞,这次回来定也是被她拿捏在手里的,没想到如今大了,竟然这么能言善辩。
李依彤见父亲居然信了,看来也不是个糊涂蛋,她擦干眼泪深吸口气。
自己膝盖都跪疼了,这父亲真不是个细心的,也不知道拉她起来说话,心里不禁感叹这演戏还真是费劲啊。
她继续说道:“爹,我不知道您从哪里听到的谣言,为何说女儿是离家出走?”
倘若这话是府里人说的,那定是府里的人故意造谣的,可见居心叵测。
曹氏白了一张脸看向李修贤。
就见李修贤偷偷瞥了她一眼,立马又收回目光,躬身弯腰扶起李依彤,安慰道:“事情说清了就行,都是误会,你回来了就好,看你无碍,爹也就安心了。来来来,坐下吃饭,今日是我们一家人团圆的日子,你母亲特意命人多烧了几道菜。”
这摆明了就是想糊弄过去,故意转移话题。
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行!今天刚回来,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把事情查清楚,以后有的是时间。
李依彤一坐下来偷偷地揉着两个膝盖,看向李修贤明知故问,“我母亲?曹姨娘不是说我母亲已经病逝了吗?”
旁边几个伺候的丫鬟听到‘曹姨娘’三个字都偷偷地互相看了一眼。
来衡州之前,曹氏就唆使李修贤将府里大部分的丫鬟下人全都遣散发卖了,只带了几个她身边伺候的。
更是在温氏病逝后彻底换了府里的下人,因此没几个人知道曹氏当年做妾的事。
曹氏听到这声‘曹姨娘’心里气不打一出来,但表面上却还要装成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李如梦却是直接黑了脸,但碍于父亲在场,她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李依彤。
“哦,你还不知道,当年你母亲去世后,你外祖父那边也早已断了联系,因此你母亲的后事都是你曹姨娘尽心尽力操办的,我也不想再娶,便把你曹姨娘扶正了,她如今是府里的夫人主母,也是你母亲了。”李修贤解释道。
“父亲还真是用情专一呐。”李依彤意味深长地称赞了一句,绝口不认曹氏为母亲。
李修贤听了呵呵笑着。
一家人表面其乐融融地吃着饭,实则各自在心里盘算着,各怀鬼胎。
吃过饭后,曹氏又派丫鬟送了些衣服首饰给李如意。
李依彤看着送来的花红柳绿的服饰珠钗,心里冷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果然!
当天晚上曹氏就在李修贤的耳边吹风,“如今如意回来了,她也算是我们府里的正经小姐,算算日子,她上个月都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