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的话说完,沈寒一家人的表情都怔住了。
比起仇恨、埋怨,不需要、无视,才是最大的残忍。
这意味着,对方甚至不愿意把你放进眼里。
仇恨还可以消除误会,可彻底的不在乎,让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沈清不顾失魂落魄、欲言又止的一家人,坐上了时寻的副驾驶位。
“走了?”时寻看了一眼车窗外,还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的一家人,不确定地问沈清。
沈清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么感情,“走吧。”
汽车缓缓驶出沈寒他们的视线。
时寻一路上偶尔瞥几眼沈清,担心他一直埋着脑袋不说话,是心情不好。
可显然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一直埋头看手机的沈清,突然抬起头,一脸兴奋,“找到了,就去吃这家!今天捧回去一座奖杯,我请你吃日料!”
原来沈清一直埋头不说话,是在看晚上吃什么。
时寻弯起唇角,心情极好。
“好,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段时间为了好好练习今晚的四手联弹,再加上沈清刚出院没多久,时寻都没怎么舍得跟沈清亲热。
今晚不一样,今晚沈清心情好,而且身体应该也稍微好一点。
能受到合理范围内的‘刺激’。
时寻开心的不是接下来的日料,而是吃完日料回家以后,属于他的那一顿餐。
结果到了餐厅以后,时寻发现沈清不只请了自己,还找来了莫杰和高义海。
时寻看着面前两个仿佛会发光的人形电灯泡。
微笑僵在脸上。
而莫杰看见高义海,嘴角都快弯到太阳穴了。
“时寻,不是我说你,阿清好不容易拿下比赛冠军,今天庆功宴,你怎么还是摆着一张冷脸?”
莫杰担心时寻的冷脸吓到人家高义海,急忙调解气氛。
不曾想高义海主动站出来替时寻说话,“时老师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高冷了些,没有恶意的。”
莫杰扭头看着高义海,心里不是滋味,“你跟时寻认识啊?”
高义海看了两眼时寻,眼神就快能放光了,耳朵也一点点布上红晕。
“时老师是我这些年的偶像,因为沈清的缘故,我跟时老师见过几次面。”
听到高义海说时寻是他偶像,莫杰想刀了时寻的心更加浓烈了。
凭什么这个人先是能抢走他看上的阿清,现在还能成为他新看上的人的偶像?!!
他怎么就没这种待遇?
“其实我这段时间,对钢琴也挺感兴趣的,我已经开始在学了。”
莫杰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领带,对着高义海,假装随口一说似的开口。
成年人想学钢琴,起步太晚,基本不会有什么造诣了,只能是陶冶情操。
高义海也不好打击莫杰,客气地点了点头。
沈清眼看着莫杰的眼珠子都快要黏在高义海身上的样子,哭笑不得。
这两人,还挺适合的。
一个主动,一个被动。
一个很s,一个很闷。
在一起一定很有意思。
……
一个星期以后,沈清在时寻的陪同下去往医院,在医院进行了人工心脏的移植手术。
时寻焦急地等待在门外。
莫杰和高义海也来了。
莫杰安慰道:“时寻,你也没必要紧张成这样,你现在很像个等待妻子生产的丈夫。”
时寻抬起头,冷冷地瞪了一眼莫杰。
还好,手术顺利,沈清被完好无损地推了出来。
手术是全麻的,沈清还没有恢复知觉,被直接转送到了病房。
沈寒一家人后来才知道沈清已经动了手术,没人告诉他们,所以他们连沈清的手术时间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让他们更加自责,隔三差五,就会往时寻家里寄一些补品。
虽然他们联系不上沈清,但沈清跟时寻住在一起,他们知道时寻的住址,就可以给沈清送东西。
沈清对他们送来的东西都是拒收,久而久之,沈家人也不太想打扰到沈清,便停止了这种行为。
沈清在家修养了一个月以后,早就虎视眈眈的时寻,本来打算将沈清当晚就吃干抹净。
结果临时收到通知,国外有一个比赛,邀请时寻前去参加。时间紧急,时寻第二天就得到达法国。
时寻当晚就买了飞去法国的机票。
沈清前去送行。现在已经是秋天,他穿着棕色英伦大衣,身姿挺拔,气质优越,像清冷风中的一抹松柏。
时寻的眼神恨不得把沈清吃干抹净,他趁着没人注意,手伸进沈清的大衣,悄悄捏了一把他的屁股。
“在家乖乖等我,做好准备,等我回来,你别想下床。”
憋得太久,时寻对此都有点怨气了,以至于说话的语气恶狠狠的,有点野蛮。
沈清把时寻不老实的手拍了出去,在时寻的伤口上撒盐:“你要去一个月,等你回来还早着呢。”
想到一个月都不能见到沈清,时寻心里就烦闷难抑。
“每天都会给你打视频电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