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再怎么说,赵如竹依旧是他的娘亲,血永远浓于水,这是千来年亘古不变的。
正当沈烁想着以后怎么和赵如竹相处的时候,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阳光洒在他的身后,让沈烁看不清他的面容。
“哎哟!我去!”沈烁眯着眼,终于看清楚了来人。
“我说老爹,多少章不见,你竟然还活着!”沈烁笑道。
“逆子!有你这么跟为父说话的吗?”沈正怒道。
沈烁撇撇嘴:“我这不是关心您老吗?你看看,你有多少章没出现了?”
沈正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低声问道:“竹儿回来了?”
“嗯?”沈烁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沈正继续低声说道:“我刚刚听说,赵如林那货,把竹儿从梁国带回来了!而且,还听说,初见呐小姑娘,可以让竹儿醒过来?真的假的?”
沈烁没有说话,走近沈正,低着头,在他身上不停地嗅着。
沈正偏过身子,一脸正经:“逆子,你这是在作甚?”
沈烁站直了身子:“哟,爹,你这身上的香味全都洗掉了啊。”
“香味?什么香味?为父乃是男人,自然不可能挂什么香囊的!”沈正义正辞严。
沈烁笑嘻嘻地伸出手,掏了沈正一下:“爹,你就别装了,整个永州,哪里没有我的眼睛?嗯?自从我们搬到这永州沈府内,你有多少天是在沈府过夜的?听说,那怡红楼你欠了三十万两的纹银,还是孟元思给你销账的,我说死老头子,你就不怕死在那怡红楼吗?”
沈正顿时尴尬无比,瞪了沈烁一眼:“混账!为父岂是你所说的那种人!”
“哦?那是谁呢?”沈烁笑着问道。
沈正的脸色更加窘迫,支吾道:“总之,我没有做那样的事,你少污蔑为父!”
“是吗?”沈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爹,这做人呢,要敢作敢当!”
沈正恼羞成怒,指着沈烁:“逆子!你再胡言乱语,为父就打死你!”
“呵呵。”沈烁冷笑道:“打我?娘亲已经进城了,看娘亲醒后,我告诉她这么多年你的胡作非为,看看到底是谁打谁!”
“你!”沈正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
哒哒的马蹄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拓跋灵一马当先,跑了进来,拉着沈烁的手往外跑。
沈府外,一辆精美的马车停在门口前,赵如林小心翼翼地将沉睡中的赵如竹从马车里抱了下来。
这是沈烁第一次见到赵如竹,可能是因为沉睡的原因,二十多年,赵如林依旧年轻,沉睡中的赵如竹,身上穿着
一件淡蓝色的衣裙,长发披散着,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庞,唯独露出白皙细腻的脖颈,显示着她的美貌与尊贵。
“舅舅,这就是我娘......”沈烁看向赵如林,欲言又止。
“嘘,小声点!”赵如林压低嗓音说道,随即,又说道:“走,咱们先进去!”
赵如林抱着赵如竹走进大厅,沈烁紧随其后,刚踏入厅门,沈烁就愣在了原地。
沈正看着赵如林怀里抱着的赵如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颤抖地伸出双手,轻抚着赵如竹的脸颊。
沈烁怔怔地看着沈正的举动,眼圈也红了起来。
他的亲生母亲,终于回来了!
赵如竹,她真的回来了!
“我来吧,一路上,辛苦你了。”沈正从赵如林手里接过赵如竹,小心翼翼地抱着,生怕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仔细地端详着赵如竹,一时间,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竹儿,你受苦了……”沈正笑着,笑中却带着眼泪。
沈烁默默地走上前,蹲在沈正的面前,拍了拍沈正的肩膀,哽咽道:“爹,别哭了,娘她不会怪你的。”
沈正擦了擦眼泪,看了沈烁一眼,没有说话,抱着赵如竹缓缓往里走。
东厢房里,房门敞开着,里面的陈设焕然一新,厚软的棉被,整齐的桌椅,还有一坛清香的熏香正冒着袅袅白烟。
沈烁看到这一切,很是诧异,转头看向关婧:“这是你布置的?”
关婧摇了摇头,沈烁看向拓跋灵,拓跋灵也是一脸疑惑。
关婧抓着沈烁的右手,朝前方扬了扬下巴:“应该是你爹布置的,看样子,你爹虽然跟你一样好色,但是,看起来,是真的爱你娘。”
沈烁点了点头,确认无误后,心中的阴霾消失了不少,至少,娘亲不用受苦了!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来守着她。”沈正摆了摆手。
沈烁点了点头,牵着拓跋灵走了出去。
“砰!”一声巨响忽然传来,沈府的砖瓦都随之晃动。
“卧槽!怎么了?”沈烁出口成脏。
“看样子,是初见院子的方向,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拓跋灵撒腿跑去,沈烁和关婧对视一眼,也立马跟了上去。
院子不远,百步的距离,当沈烁三人来到院子旁,皆被院子现在的景象给惊掉了下巴。
初见原本的院子,此时,已经塌了半边,两扇院门,如今只剩一扇,还斜挂在门梁之上,而另一扇门,已经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