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梁皇如此客气,沈某若是还执意如此,就是不懂礼数之人了。自然是要将李野将军送回来的。哈哈哈哈哈。”沈烁拿着一杯酒,朝着梁康盛示意了一下,饮了下去。
“沈公子痛快!实乃深明大义之人!”梁康盛满面红光,站了起来,也是一饮而尽:“痛快啊!和沈公子谈,果然痛快!”梁康盛一晚上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恭维的大话,却无人敢诽谤,除了沈烁和初见两人心里的嘀嘀咕咕。
“那李野将军何时可以归国呢?”梁康盛试探性地问道。
“沈某出来的仓促,也没带可以传书的信鸽,所以……梁皇恕罪,只得等沈某回到永州,方能派人一路护送李野将军归梁了!”沈烁说道,殊不知,这也算是在某个程度上摆了梁康盛一道,若他不能回到永州,这李野的释放之日就遥遥无期了。
“信鸽?”梁康盛眼睛一亮:“要说信鸽的话,朕……”
“陛下!”文谷突然站了起来,打断了梁康盛的话:“陛下,我们大梁的信鸽只能在陈国、云国境内飞回我们大梁,至于永州,信鸽从未经过永州,只怕这也行不通啊!”
一言惊醒梦中人!
梁康盛原本蕴含怒意的脸,陡然变得有些苍白,随即,又堆满了笑容。
“对!对!对!”接连三个“对”,也暴露了梁康盛心底的空虚:“文爱卿说得对!这样一来,唉,还真是没有办法了,也只能等沈公子回到永州之后再行放人了。”
沈烁自然心知肚明,这文谷之所以打断梁康盛的话,就是因为,在永州,绝对有可以飞到梁国化平的信鸽!若承认了有可以从永州飞到化平的信鸽,那不得了,就说明在永州,埋伏着许多来自梁国的暗探和细作。但是,若梁康盛真的说出了这话,恐怕,这次谈和,估计就灰飞烟灭了。
所以,这梁康盛自然是惊得一身冷汗,再次看向梁康盛,此人看向文谷的眼神变了许多,和善了许多。
沈烁当然不会戳穿梁康盛和文谷之间的小九九,当作全然不知:“梁皇请放心,沈某回到永州第一件事,便是差人将李野将军送回来!”
“如此甚好!”梁康盛点了点头,目光转移,落在了桌上的美味佳肴上:“不知,沈公子喜欢哪道菜式?”
沈烁抬眼一瞧,顿觉头皮发麻,刚刚中毒的后遗症还没过去,脑海里还有一些晕,自然不敢再尝:“我,我都可以啊!梁皇陛下喜欢吃什么,便叫人上什么吧!”
“沈公子不必拘束,这些菜式可都是朕特意命御膳房烹制的。”梁康盛微笑道:“沈公子难得来梁国一趟,朕怎么也得表达表达我大梁的诚意不是?”
“既然如此,沈烁就不客气了。”沈烁说着,夹起了一筷子菜:“嗯,这道菜做得不错。”
酒过三巡,众人皆醉,已然已经是戌时已过,沈烁满脸的醉意:“梁皇……嗝……陛下……沈……沈某不……不胜酒力……嗝……”
梁康盛笑眯眯地看着沈烁,拍了拍手:“好了!这天色已晚,沈公子奔波也劳苦,众爱卿,今日便到这里吧,来人,撤宴!”
沈烁趴倒在席面上:“梁……皇陛下慢走,臣先告退了。”说完,便昏死了过去。
初见走到文谷面前,微微屈身施礼:“文大人,沈烁喝得已经不省人事了,麻烦文谷大人派人送沈烁和小女子回驿站。”
文谷看向沈烁,朝着初见弯腰:“沈夫人放心,文某这就差人将沈公子送回去。”
“有劳文大人了!”初见回礼。
文谷笑了笑:“沈夫人客气了。”
……
驿站内,几个随从小心翼翼地将沈烁放到了床上,文谷摆摆手,几个随从应允,走出了屋子。
文谷再次看了沈烁一眼,此时的沈烁满脸通红,呼吸急促,显然是真的已经醉酒了,文谷舒了口气:“沈夫人,这天色也不早了,文某就不逗留了,还请沈夫人照顾好沈公子。”
“文大人有心了,小女人送送文大人!”
“沈夫人留步!”文谷赶忙摆了摆手:“文某告辞!”
房间的门被初见关上,门外文谷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走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沈烁突然睁开了眼睛。
初见点了点头:“是的,都走了!”
“啊!”沈烁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初见,若不是你的药,我想装醉,都装不像啊!”
初见走到沈烁旁边,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沈烁额头上的汗水:“还没来得及问你,为何要装醉呢?”
沈烁笑了笑:“梁康盛这个老狐狸,我总觉得他没安好心,虽说不知道毒是谁下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接下来的菜还有没有毒呢?”
“所以,你才假装喝醉?”初见眨了眨眼。
“不止如此。”沈烁摇了摇头:“这次来梁国,是为了解决永州的危机,但是,我并不想与梁国为敌,若是能够和谈成功,自然最好不过,若是不能……那么,我们就只有用武力逼迫梁国让步了,但是,前提还是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菜里下毒,想要置我于死地。”
初见闻言,皱紧眉头:“那么,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