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贫嘴了!”沈烁将新买的衣服丢进了马车里,“走吧,沧州还很远呢!”
沧州地处陈国的东部,多山多林。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官道上疾驰,掀起一片尘土。
忽然,一根硕大的树木从旁边山体上滑落挡在了马车面前,车夫赶忙勒紧了缰绳,马儿喷出一串白气,马车随即停了下来。
接着从山上跳下来几个人,站到了树木旁,为首的裹着头巾的苍髯大汉把刀扛在肩上,说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敢说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真不埋?”驾车的车夫歪着偌大的脑袋,问道。
“嗯?那就看你的态度了。”大汉看着对面马车上,似乎脑子不太好使的车夫。
“我刚已经说了说了‘不’字啊,所以呢?到底埋不埋?”车夫又问道。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便大悲慈悲地告诉你,只要给了钱,挖个坑,埋起来也不算什么事儿!”大汉大刀立在地上,俨然一副德高望重的派头。
“大哥!这小子耍你呢!”旁边的一个瘦高个提刀指着车夫:“跟他费那么多话作甚,直接砍死得了,看着这马车价值不菲,应该是个富家公子啊。”
“老徐!”马车里传出了声音:“干哈呢?都说了官道上不许停马车,罚你三分,扣你五百铜板。”
“公子啊,这个月都扣了我一百多分了,还扣啊?”驾车的徐大成一脸的无奈:“月钱都快扣完了。”
“前面不是有送钱的吗?”沈烁打了个呵欠,说道。
“也是哦。”徐大成挠挠后脑勺:“公子就是公子,如此的聪慧。”
“呔,你们几个!速速把钱交出来!”徐大成提着大刀,跳下了马车,走到众人面前。
“哟,大哥,来了个硬茬。”
“还愣着干什么?弄他!”大汉一声令下,几个人冲向徐大成,几个呼吸之后,一群人躺在地上,咿咿呀呀像唱歌一样。
“哎呀,大爷,大爷,别扒拉了,这是我的亵裤。”大汉光着身子,双手紧紧拽着身上最后一件衣服。
“那裤子里鼓鼓囊囊的是啥?还藏了银子?”徐大成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啊?那是……那是大家都有的那玩意儿呀!”大汉心里咯噔一声:坏了,这壮如牛的车夫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哦,那算了。”徐大成看向瘦高个:“你叫什么名字?”
瘦高个跪在地上,打着哆嗦:“我……我叫阿伟。”
“阿伟是吧,快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徐大成邪笑一声。
“还有你们,所有人,把衣服全部脱了,只留一条亵裤!”徐大成大刀挥来挥去,大声吼道。
一会儿功夫,徐大成握着手上鼓鼓囊囊的荷包,满意地回到了马车上。
华丽的马车继续向前奔驰,路边树木后面,藏着一群只穿着亵裤的男人,冷得瑟瑟发抖。
沧州的墙上很高,但是很破,路边的狗见了都要摇头。
交了路税,查了官引,马车轻松入城。
“老徐,你说,这悦来客栈是连锁的吗?”沈烁双手环抱在胸口,抬头看着客栈的牌匾。
“何为连锁?”孟元思不懂。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沈烁摇摇头,走进了客栈。
在路上漂泊了将近三个月,三人终于抵达了沧州城。
躺在了客栈的床上,沈烁终于重新体会到,什么才叫生活,生活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起了个大早,沈烁带着两人来到了个小摊上,徐大成的胃口贼大,风转残云般地消灭了摊子上一半的包子油条。
“快跑啊!蛮兵来了!”一声急呼突然从远处传来。
街上的人如同见到了洪水猛兽一般,纷纷跑进离自己最近的屋子,屋门一个个接连关了起来。
沈烁想问问小摊贩怎么回事,回头一看,哪还有小摊贩,人影都不见了。
偌大的街道,只剩沈烁三人。
马蹄声由远而近,一群戴着毡帽,手提弯刀的人匆匆而来,马背上还绑着鸡鸭等家禽。
一群人停在了沈言面前,为首的人看着沈烁,说着一口蹩脚的陈国话:“你为什么不跑?”
“我为什么要跑?”沈烁反问道。
“你们陈国的兵,见了我们都会跑。”为首的人一脸的骄傲:“他们,不堪一击!”
“你很有趣,把身上的钱财通通交出来吧,还有,”为首的人看了一眼白白嫩嫩的孟元思,顿时来了精神:“把他给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孟元思惊得包子差点没夹住,连忙摆摆手:“我是男的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男人,更有味道!”此人一舔嘴唇,嘿嘿直笑。
徐大成吃掉了最后一个包子,一脚踹向此人的胸口,将其踹翻在地,紧跟着冲了上去,一拳打在为首之人的肚子上,另外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拧,直接卸了他的胳膊。
“啊!”那人惨烈的叫喊声响彻了整个街道。
沈烁一脚踩在那人的脖颈处,弯腰捡起了他掉在地上的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