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你这架势,还挺淡定。”沈烁冷笑一声,拿起桌案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喝了起来。
“沈烁,沈大人!”那老汉忽然动了一下,抬头斜眼看了一下沈烁:“我劝你呀,还是把我放了好,否则,赵家要是知道我失踪了,你恐怕是不能活着出这钱州城了。”
“哈哈……”沈烁大笑两声,“赵家敢为了你杀我?”
“不就是一个京官嘛,我告诉你,这些年,赵家杀的官还少吗?”那人露出阴狠的笑容:“这钱州,是赵家的钱州,想要在钱州混,不听话的,都得死!”
沈烁嗤笑道:“来到了我这儿,嘴还这么硬?”
“大人!此人就交给我们来审问吧!保证让他把知道的全部吐出来。”徐大成说道。
“嗐,打打杀杀的,影响多不好。”沈烁咧开嘴。
“那……”徐大成不解。
“来人,拿个盆装满水,再拿几张纸过来,我要泼醒他。”沈烁吩咐道。
“是,大人。”守卫领命而去。
“你们两个,把他绑到凳子上,我来教你们一招,如何让嘴硬的人服软!”沈烁阴涔涔笑了一下。
官兵立刻动手,老头被五花大绑横在了凳子上。
那老汉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厉声喊道:“你想干什么?你敢碰我一根汗毛,赵家绝对饶不了你!”
沈烁闻言只是挑了挑眉,将纸放在水上打湿,然后铺在了老头的脸上,轻柔的抚平。
一张,两张,三张。
铺了好几张纸后,沈烁拿起铜盆,缓缓地往老头脸上浇水。
“唔唔唔…”老头拼命摇着头,挣扎了半晌,却仍然无济于事,最后渐渐只剩下呜咽声。
“把纸撤掉吧。”沈烁擦了擦手,对着徐大成说道。
徐大成依言撤掉了湿哒哒的白纸,老头已经奄奄一息了。
“怎么样?愿意说了吗?”沈烁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问道。
那老头大口吸气,终究败下阵来:“说,我都说!不要再拿纸糊我脸上了!”
徐大成等人目瞪口呆,没想到这老头竟然真的就直接招了。
“大人,此法甚妙啊,末将学到了!”徐大成终于服气了。
沈烁点了点头,随后笑眯眯地看着老头,“你叫什么名字?”
“赵小五!”
“赵家人?”沈烁皱了皱眉。
“嗯!”老头点了点头。
“你待在刺史府是为了什么?”沈烁继续发问。
赵小五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说道:“一年前,原钱州刺史被调离钱州,李庆走马上任。于是,本家便派我还有我儿子赵得发混入刺史府,刺探李庆的一举一动。”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我们便被李庆发现了,于是他便把我们关进了大牢,本家知晓后,便设法抓了李庆的妻女,威胁李庆放了我们。”
“而后,我们便大摇大摆在刺史府住下了。李庆碍于本家势大,也无可奈何,后来本家想收买李庆,与本家统一战线,可这李庆油盐不进,丝毫不理会本家的意思。”
“但从此以后,李庆对本家所做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过问,所以本家也没有除掉他的意思,如今的刺史,只不过是个吃皇饷的空架子罢了。”
“你们赵家把刺史的权利架空了?”沈烁眯起眼睛。
“是的。”赵小五点了点头。
“那我刚来钱州时,路上的那几个百姓呢?是怎么回事?”沈烁继续追问。
“李庆得知你要来钱州,便偷偷找了几个百姓,本想通过你来处理钱州的事情”赵小五说道,“但是,我无意间得知,便告诉了本家,于是,本家便派人杀了他们。”
“也就是说,你们赵家欺田霸市是真的?”沈烁眯着眼睛盯着他。
赵小五没有否认,“是的,我们赵家在这钱州盘踞四百余年,早就把钱州的财产捞了个遍。如今有人还想拥有自己的田,那不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
“行了,把他带下去吧,顺便带人把那个赵得发也控制起来。”沈烁挥了挥手。
“是,大人!”徐大成拱手答应了,然后转身朝外走去。
“好了,我们也该去会会这李庆刺史了!”沈烁朝两女打了个招呼,三人向刺史府奔去。
李庆双手紧握,在屋里来回走动,神情凝重。
“咚咚咚……”房间的门敲响了。
“谁啊?”李庆问道,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
“刺史大人,是我,沈烁。”沈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李庆眉头蹙得越发深了。
“怎么了?”李庆走上前打开了门。
“刺史大人,大晚上的,多有叨扰。”沈烁微微躬身。
“沈大人请坐。”李庆客套地伸手虚扶了一把。
两人相对落座。
“沈大人这次来,不知所谓何事?”李庆试探性地问道。
“哦,实不相瞒,其实,沈某来这儿,是想问问李大人,对这赵家的看法。”沈烁微笑着说道。
“赵家?”李庆愣了一瞬间,突然恍然大悟般说道:“沈大人刚从赵家回来,想必收获颇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