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谁敢行凶?”城防军的士兵闻讯赶来,看见现场一片狼藉,不由得愣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还问我?”沈烁转身,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四人,气急败坏地说:“刚才他们打人的时候怎么没来?现在跑过来看戏!”
“有问题就去京兆府告状,何故当街行凶?”领头的人一声大喝。
“头儿,那个好像是赵平远将军的弟弟!”一个兵士说道。
领头的人看着躺在地上的赵玉树,差点昏厥过去,立刻挥了挥手:“竟敢殴打命官家属,来人,把他给我绑了!你们几个,速速将玉树公子送去军医处治疗!所有半点差池,你们提头来见!”
清儿见状,跺了跺脚:“公子,这可怎么办呀!”
沈烁轻轻一笑,摸了摸清儿的脸:“你家公子怎么可能会有事?你先随掌柜地回去,在家等我消息即可!”
几个军士立刻将沈烁押住,沈烁也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带走,临走之前,还回过头,看了清儿一眼,露齿一笑。
看见沈烁安然无恙地离开,清儿松了口气,转身进了铺子,将店门关了起来。
沈烁被几个士兵押解到了京兆府衙门,按照程序做完了登记,被关进了牢房。
牢房里面阴暗潮湿,角落里堆满了柴草,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火苗摇曳跳跃,映衬着沈烁的影子,显得孤寂而苍凉。
“沈公子,请喝茶。”狱卒奉上热茶后,恭敬地弯腰施礼:“沈公子,这次又是为何来这儿啊?”
沈烁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慢悠悠地说道:“没多大事儿,就是折了赵玉树的胳膊,打掉几颗牙齿。”
“赵玉树?”狱卒瞪大了眼睛:“就是赵平远的弟弟?”
“应该是吧。”沈烁耸肩道。
“哎呦喂。”狱卒捂着额头叹息了一句:“你怎么惹上这尊瘟神了!”
沈烁挑眉,似乎很吃惊:“何意?”
“孟元思您知道吧,”狱卒说道:“他以前跟赵玉树打架,孟元思还打输了,结果,此时被捅到皇上那里,孟元思还被罚了。”
“那你废了!”另外一个白头发的老狱卒提着钥匙,走了过来,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口,擦擦嘴:“沈公子,你这次算是踢到了铁板,赵玉树和赵平远自幼没了双亲,是相依为命长大的,为了他这个唯一的弟弟,赵平远可是干把天捅个窟窿的!”
“仔细一想,沈公子,你的确是废了!”年轻一点的狱卒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彻底废了!”
沈烁微微皱起了眉头。
“沈公子,虽然你是世子爷,但拼不过这赵平远啊,”狱卒拍了拍沈烁的肩膀,语重心长:“你呀,还是想办法赔点钱,认个错吧!”
“……”沈烁没有理会他们,坐在了地上,闭目养神。
与牢房里不一样,之所以京兆府尹没有立即提审沈烁,是因为今日是云国公主云初来陈国的日子。
京都主街道上的小贩小摊早就被打发离开,行人也纷纷避开了这条街,偌大的长街上,两边站满了虎林城防军,城防军后面全是看热闹的百姓。
赵平远作为钦点的驸马,此时已经坐在了高头大马上,一身戎装,英姿勃发。
他骑在马上,一路朝着公主车队的方向而去,一旁百姓低声议论,不停地赞扬他的风度翩翩。
云初公主乘着宽阔的粉色轿子,与陈国常见的轿子不同,她这辆粉红色的轿子没有遮挡,只有四根柱子顶着轿顶,四面都悬挂着粉色的丝绸,闪闪发亮。云初穿着青色的宫装,戴着凤冠霞帔,正坐在轿子内,一言不发。
忽然间,云初掀开轿帘,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前方的情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启禀公主,前面那个骑马的便是您未来的夫君——赵平远!”身侧的侍女轻声提醒道。
“嗯。”云初朝赵平远打量了几眼,冷哼了一声:“我不喜欢他!”
侍女笑了笑,劝慰道:“公主,奴婢瞧着驸马挺好的,长相俊朗,又是陈国的常胜将军,公主嫁给他,也是极好的选择!”
听到这话,云初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你懂什么?要不是陈国在边界上步步紧逼,父皇又懦弱,不然怎么会拿我来和亲,还是嫁给一个义子!”
“公主慎言!”侍女慌忙阻止她。
“怕什么?”云初不耐烦地说:“我就是不愿意嫁,难道他陈国皇帝还能杀了我吗?”
侍女沉默了,不再开口,云初鼓起腮帮子,锤了几下轿子,不再说话。
“微臣赵平远,参见公主!公主,皇上已经在宫中设宴,请公主随微臣移驾皇宫!”赵平远骑着马,在马背上拱手,躬身对云初说道。
“嗯。”云初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赵平远抬眸瞥了她一眼,顿时被云初的样貌所吸引。陈国和云国的服饰以及发髻并不相同。而云初本就十六岁,有些稚嫩的脸庞尚且还带着少女的娇艳,身材修长窈窕,一身青色的宫裙更是将她衬托得宛若一朵桃花。
赵平远心中一阵荡漾,却努力压制了自己的心思,挽手说道:“还请公主换成我大陈准备的轿子,方合我大陈的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