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顾妄尘的第一眼,鸾姜就知道为啥厂公大人这么心不甘情不愿了。
这位西域商人身上的皮肤是那种小麦偏深一点的颜色,五官深邃独具异域风情,身材高大、四肢修长,穿着华丽的短衫,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和精瘦的腰。
他身上的衣服很符合鸾姜对异域舞娘的想象——东缺一块布料西缺一块,看似没有漏哪里,其实动一动就哪里都漏了。
耳朵上吊着金光闪闪的大耳环,脚脖子上有一圈圈金色的环儿,走起来叮当作响。
他走路的姿态明明很正经,却总让人联想到不正经的东西。
身上的肌肉线条也非常好看,腹肌上还带着几道伤痕,一点也不难看,反而有魅力极了。
鸾姜看得目不转睛,专门往他‘走光’的地方瞧——花怜月忍了忍,又忍了忍,他终于忍不住。
起身直接将她的眼遮住,然后打横把她抱起,整个人塞到了自己怀中不让她乱看。
顾妄尘挑了下眉。
——这位厂公的眼神可真是不怀好意得很呐,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这次回来是带衡儿去西域的,他会不会顺手就动家伙了?
“有什么好遮的呀,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
鸾姜在他怀里乱挣,还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也没上去摸呀!看一眼都不行啦!”
黑衣厂公不为所动,只双臂紧紧抱着她,就是不让她过去随便看随便摸——
顾妄尘笑道:“我说厂公大人呐,衡儿也不是你的玩具,没必要看得这么紧吧?跟眼珠子似的。”
“……”
“她先前还说要跟我去西域玩儿呢,你咋办?不活了?”
“……”
顾妄尘笑容戛然而止——
不知从哪而降的红衣死士眨眼间就将双剑抵住了他的喉,再多说一个音,怕是身首异处。
黑衣厂公冷冷盯了顾妄尘几秒,微微点了下头。
红衣死士立刻反手押着顾妄尘出去了——还将门带上。
所以等花怜月放开鸾姜时,屋里就剩他们两个了。
鸾姜瞪圆了眼睛,很不高兴地扯了一下花怜月的头发,当然没用多大劲儿,只是告诉他自己生气了。
花怜月双腿仍将她的腿控制住自己的怀中,单手圈住她的腰,又用另一只手慢慢将她作乱的小爪子握在掌心。
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你又要欺负我啦?”
鸾姜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所以一看他要动真格了,当即服软似的哼唧了一声:“这还是白天呢。”
“而且咱们的客人还没走呢!你这样合适吗!”
花怜月确实不曾主动地在白天做过这种事,但今日——他无法忍受鸾姜看向别人的那种眼神,更受不了她张嘴闭嘴就是别人。
顾妄尘说,衡儿曾答应过要同他去西域。
这事自己毫不知情。
所以,若非她失忆,她现在已经走了吗?跟着顾妄尘头也不回地走了吗?
花怜月越想,心跳得就越快、越急促、越不正常,慢慢地——仿佛连呼吸都扯着痛。
*两个时辰后*
天都黑了下来,顾妄尘笑眯眯的从地牢里被放了出来,然后在宫人的引导下进了东厂最尊贵的地方。
他还未进去,就听见有人在说:“让你不要把我摁在桌子上做这种事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现在腰特别疼,都不敢直起来了……我不理你了,你别碰我!不准碰!”
“……让我看看。”
男人声音暗哑,像是隐隐在忍耐什么,又像是愧疚到了极致。
“不给你看!不喜欢你!离我远点!”
说着,顾妄尘听见有脚步声朝门这边跑来——他刚准备退开些许,就下意识伸手抱住了撞过来的小人儿。
“诶?是你!”
鸾姜捂着脑袋眼泪汪汪,一抬头看见是他就笑了:“你是不是说要带我去西域?现在就走马上走!我不要再跟这个……啊!”
她话都没说完,就被黑衣厂公抢了回去。
顾妄尘怀抱空落落的,眉心也死死皱到一起——他面上漫不经心的笑意彻底消失,对上花怜月深不见底的眼,他眯了眯眼:“你再敢强迫她试试看?”
“……你又能如何。”
花怜月的双臂依旧紧得像是要勒死人。
自从遇见顾妄尘之后,他抱鸾姜都是这个抱法儿,迫切地证明什么,恐惧地怕失去什么。
“哈,我不能如何——冯世言马上回来,你觉得我一人拿你没办法,三个人也拿你没办法?”
花怜月知道,他说的还有一个摄政王。
对方觊觎鸾姜已久,只是鸾姜多次在对方面前表露出喜欢他——所以摄政王才熄了心思。
但不代表不能死灰复燃。
——是了,他们都想跟他抢她,这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黑衣厂公眼底慢慢溢出杀意,接着越来越浓。
那就杀了,都杀了,死人是没办法跟活人抢东西的。
顾妄尘将手摸上了腰间的小布袋,里面装着他花大价钱定制的独门暗器,上面染着只有他才有解药的剧毒。
进东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