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我问你们人呢？”没抓到人，钱万里显然气坏了，在调查局大厅里走来走去大声训斥着。
高桥将军他们马上就来了，钱万里原本想这次一举端掉一个情报点，当做迎宾礼，在特委会面前好好地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与忠心，现在倒好。
这次行动的消息是他今天下午才通知的，秘密得很。
本来应该万无一失的。
肯定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递了消息。
钱万里突然想起一个被遗忘了很久的名字，赤狐。
调查局上上下下，所有与此次抓捕相关的人员，全部被关在会议室里，等待审讯。
“对不起啊，秘书长，都怪我，这次连累您了。”安峰一个劲地向简亓道歉。
“没事，配合工作而已。”简亓云淡风轻地说道，仿佛整件事真的与他没有一点关系，他只是这件事的见证者而已。
程以清倒是深深地看着简亓，嘴里却对安峰说话，语气十分无奈，“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车的事吧，局长一定会彻查的，这次你就是想瞒也瞒不过了。”
安峰一听就急了，抓耳挠腮，“怎么办啊，程组长，这可怎么办啊，我怕是要卷铺盖走人了。”
程以清轻笑一声，开玩笑道，“是卷铺盖走到警卫局大牢里吧，到时候可别让我去捞你。”
简亓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对安峰轻声说道，“你又没做错什么，只要局长不迁怒于你，这都是小事。”
……
“你为什么出现在通榆街上？”钱万里看着程以清，那眼神，像一条毒蛇，死死盯着猎物，一旦露出任何破绽，就会立马张开血盆大口。
程以清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认真答道，“我今天公休，就在南城里逛着玩，然后觉得有点饿，便去通榆街吃小吃，您知道的，我一直在通榆街找吃食。”
钱万里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程以清确实经常托安峰去通榆街给局里的人带早点，他没说谎，可是，早不饿晚不饿，偏偏在出公干的时候，他就饿了？这还是太巧合了。
“那你之前都去了哪里？”
“昨天值的夜班，今天起得晚了些，都下午两点了，然后我去了几家报社、书店。”
“你去报社和书店干什么？”钱万里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程以清竟然有一天不去南都丽鬼混而是去报社和书店了！
“南都丽还没开门嘛。”程以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起高桥将军和特委会的人快要来了，这设立分会的事，还是得找几家靠谱的报社报道，所以就去了几家瞧瞧情况，顺便找一些话本小说来看。”
钱万里侧了侧身，对着一旁的宪兵低声说了些什么，程以清不用听就知道，肯定是派人去核查他的行踪了。
反正他说的都是事实。
“唉，你呀，这次行动虽然失败了，但还是辛苦你了，公休日还要跟着局里出公干，回头我给你申请一个补贴。”钱万里的神色突然缓和，整个人换了个样子，长辈般和气地说道。
……
简亓这里没什么可问的，他刚来调查局没多久，被安峰拉走跟着出了趟公干，属于突发事件，不可能提前有所准备，钱万里对他是十分信任的，何况——
“我替秘书长作证，今天下午出发前，秘书长一直在教我日语。”林婉纯抱着一沓整理好的文件走进了局长办公室，朝两人点头示意了一下，这是她今天的工作，将文件整理上交，到时间就可以下班了。
“秘书长会说日语？”钱万里有些意外。
简亓笑了一下，“会一些，之前在日本读过两年书。”
“哦，会说日语是个不错的技能，以后大有用处，刚刚林秘书说，你教她日语？”钱万里对这件事十分感兴趣。
“是的，林小姐聪明好学，在日语上很有天分。”
……
“林婉纯学日语是为了见她未婚夫，他马上就来南城了，你知道她未婚夫是谁吗？”
“是谁？”
“特委会会长的义子，这次特委会派他过来，估计以后就是特委会南城分会会长了。”
“你都是听谁说的？”
“钱万里啊。”
“他能跟你八卦这些，看来是真的把你当成了自己人。”车桐巷129号屋内，程以清煮了壶茶，“大秘书长，我煮了一壶折耳根茶，你要不要尝尝？”
“好的，但是，还有别的选择吗？”简亓从客厅走过来，靠在厨房的门外，看着眼前的人从忙碌中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那双看向他的淡淡琥珀色的眼睛。
“庐山云雾已上货，你要买点吗？”今天的事，让程以清确认，简亓就是组织派来的人。
这个人若是别人，无论是谁，于他而言，是他的帮手；而现在，这个人是简亓，那便成了他的支撑。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问出了这句话。
当然，也获得了他满意的答复。
听见程以清的话语，这明显是一句接头的暗号，简亓轻轻咬了咬下唇，“虽然很想再尝尝你亲手煮的折耳根茶，但这次我要说，庐山云雾。”
在茶水沸腾，咕噜咕噜的壶盖翻动声中，程以清和简亓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