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弃婴,被人收养了几年,养父养母也死在了战乱中,被师尊抱回凌云宗的时候,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但因为师尊坚持,我成了师尊唯一的弟子。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凌云宗内最小的弟子,在外面,我是云尘真人唯一的弟子,风光无限,可也正是这无限风光给我带来了数不尽的磨难。
凌云宗内想拜我师父为师的人多不胜数,而我,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位置,理所当然的,我成了某些弟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人前,他们一口一个小师弟,叫的亲热又怜爱,人后对我冷嘲热讽,外加各种欺凌,我都受着,因为我不想给师尊添麻烦,那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当然了,大师兄君绝也对我很好,只是,他很多时候都在掌门师伯那里,很少见到我而已。
那是我六岁的时候,宗门盛宴,师尊在掌门师伯面前夸我有医毒天赋,我开心极了。
可我开心,就代表着有一些人不开心了,经过莲花池的时候,我被推到了莲花池里。
冬日的莲花池冷的要命,我都来不及喊救命,就沉了下去,我想,若是就这样死了,其实也挺好的,只是,师尊可能会很伤心。
幸运的是我没死,迷迷糊糊间我被人救了,醒来的时候,师尊和掌门师伯都在我房间里,他们二人身侧,还站着大师兄君绝和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孩子,那个男孩七八岁的模样,师尊说“轻寒,这是你君临师兄,今日便是他救了你,快谢谢他。”
我看着那个男孩子,他戴了面具,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他看着就凶巴巴的样子,我有点怕他,一时没说话。
他倒是比我先开口了,话却不怎么中听“道谢就不用了,脑子别再进水就好,我
可不想我费力救上来一个傻子。”
在凌云宗内,难听的话我听得多了,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那点后知后觉的感激完全掩饰不住我心中的不平,难听的话脱口而出“你才傻子,自己都不会水还敢下水救人,若不是师尊他们来得及时,你自己也得没命。”
我不傻,犯晕的时候意识并未全部消散,事实上,真正带我离开莲花池的,并不是这个叫君临的男孩子,而是掌门师伯。
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有些后怕,我自己不怕死,可若是因为我,连累了一个与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那该是多大的罪恶?
但是我的担心并没有得来他的感谢,反倒真正见识到了他的骄傲臭屁,他说“不牢你操心,我不会水,但会轻功,区区莲花池,能奈我何?”
这一刻,我是真想跳起来揍这臭小子一顿。
师尊和掌门师伯反倒是笑了,师尊摸着我的头道:“轻寒,推你的人为师和掌门师伯已经处理了,是为师疏忽了,你身体无碍后,就随了君临和君绝去你掌门师伯那里吧,有他们在,也能护你几分。”
大师兄一听到师尊的话,就向我笑,那个臭小子臭屁的撇过头去“哼”了一声,傲娇道:“谁要护着他啊?”
但是我就是相信,他虽然臭屁又傲娇,但是如果还有人欺负我,他一定会护着我的。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也没错,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知道了这个人叫北堂君临,是九州国的嫡皇子,除此之外,我对他并没有了解很多,但是,他却带着我折腾了每个曾经欺负过我或者是试图欺负我的每一个弟子。
而我的修为,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达到了很多底子修炼十几年都达不到的程度,如果说,我的医毒是师尊教的,那我
的修为,便是北堂君临教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一声声师兄,我叫的心悦诚服,而师兄,也成了我一生追随的人。
可就在我真正接受师兄的存在,决心要和他一起悬壶济世,匡扶正道的时候,师兄却要走了。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疯了似的跑到宗门口去找他,想要让他带我一起走,可是到了宗门口,我却忽然不想开口了。
这些年,我隐约听到过掌门师伯和师尊说师兄的事情,他在九州的处境并不好,此番回去,便是要上战场,那是充满血腥屠戮的地方,可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助他一臂之力。
所以,我问了一句“你一定要走吗?”
师兄说“你的修为日益精进,勤加修炼,必有所成,但是轻寒,我希望你能去做喜欢的事情,而不是去做别人希望你做的事情。”
一句话,将我所有的言语都堵了回去,因为我清楚,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拒绝我跟他一起去战场,或许是担心我,或许,是他自己也前路未明,所以,不愿意牵连别人。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师兄决定好的事情无人能够改变。
所以,我从挽留变成了送行。
从此以后,师兄在战场上扩展他的天地,我在凌云宗钻研医毒,两相不曾联系,却始终彼此牵挂。
几年的时间,师兄迅速成长起来,从马前卒变成了人人畏惧的战胜,获封江都王,而我也终于得以追随他左右,我曾见过师兄奋勇杀敌,也见过他命悬一线,救师兄的次数越多,我就越庆幸自己当初学了医毒之术。
我以为,我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