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君临一边拿了帕子给蓝镜擦脸,一边心疼的安抚她“你我相识五年,我没少见你受伤流血,却从未着凉生病过,怎的如今第一次发烧就如此严重,怎么样,头还疼吗?”
“头疼,眼睛疼,肚皮疼,浑身肚疼……”蓝镜哑着嗓子欲哭无泪“你说大冬天都好好的,连咳嗽一声都没有,怎么到了炎炎夏日,反而着凉了呢,吃药都不起作用,真是见鬼了,我……”
话说到一半,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
钟离从旁递上一个小碗,面色中也是忍不住的担忧“属下听说这寻常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了就要比别人严重许多,受的罪也多,太子妃这几日咳的嗓子都哑了,喝点冰糖雪梨,能舒服些。”
“给我吧。”北堂君临顺手接过,一勺一勺的喂给蓝镜,才喝了两三勺子,蓝镜就咳得停不下来,看着像是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北堂君临连忙放下碗给她拍背顺气,看她咳的双目盈泪,面色涨红,恨不得自己替她受了这罪。
蓝镜好不容易停下咳嗽,整个人都趴在了北堂君临怀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小小声的哼唧“头好晕,我想睡会儿。”
“那就睡吧,我守着。”北堂君临哄小孩儿似的,一下一下拍着蓝镜的后背,着凉发烧带来的一系列反应和北堂君临温柔的哄睡让蓝镜渐渐昏睡了过去。
北堂君临看着蓝镜被烧的通红的小脸儿忧心忡忡,连夜风进来汇报百花宫的情况,都无暇顾及。
门外,钟离一张脸皱成了包子“我真没用,夜霜姐姐照顾太子妃的时候,太子妃吃饱喝好,什么毛病都没有,自从我接了夜霜姐姐的班,太子妃不是受伤就是生病,如今被一个小小的风寒折磨成这样我们也只能干看着,真是
无用死了!”
“太子妃生病,大家固然担心,可这又怎么能怪你?”夜风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别说轻寒公子,就是太子妃自己都是当世神医,连他们都没办法,你又何须自责,太子妃不是说了吗,风寒这种病,少则三五天,多则七八天,不吃药自己都会好,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别瞎担心了。”
“可王妃这都六日了,还不见一丝起色,如何叫人不担心?”
钟离犹自担心不已,夜风也只有跟着叹气了。
蓝镜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入夜时分,还是北堂君临担心她午饭没吃,再错过晚膳,胃会不舒服才强行把人叫醒的,只是,人还没彻底清醒,蓝镜就先咳的不行了,甚至比中午的时候还厉害,任北堂君临怎么做都停不下来,直到最后“哇”的一口血吐出来,蓝镜直接软在了北堂君临怀里。
“卿卿?!”后者声音都发抖了“晓轻寒呢,给我准过来!”
“殿下,轻寒公子和君绝公子去百花宫……”
“怎么了这是?”晓轻寒一上楼就听见了北堂君临撕心裂肺的吼声,连忙跑过来,冲进门确实被入目的场景给吓到了,只见北堂君临白色的内裳沾染了一身血污,而蓝镜倒在北堂君临怀里一动不动。
不用别人说,晓轻寒自己就扑了过去“师兄,你先让嫂子趴在你腿上,我得替她清一下肺中污血,否则,会呛到嫂子的。”
钟离连忙从旁拿了赶紧的凉被来扑在北堂君临腿上,帮着把蓝镜扶过来,趴在北堂君临腿上“夜里风大,夜风你把窗户关上。”
“不必。”晓轻寒一边在蓝镜后背按压,一边提醒夜风“区区风寒,不至于咳成这样,你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花草,全都拿了。”
夜风匆匆跑出
去,跟着晓轻寒一起进来的君绝见自己在屋里帮不上忙,也跟着去找东西了,钟离在边上给晓轻寒递东西。
少时,晓轻寒松了口气“可以了师兄,嫂子只是咳太多,咽喉出了血,看着骇人,身体并无大碍,稍后我再开服药,你给嫂子服下去,这次一定要喝汤药,汤药效果好,可不能再由着嫂子透透倒了换成药丸了。”
“我知道了。”晓轻寒小心翼翼的将蓝镜放回床榻之上“她何时能醒来?”
“方才是被呛的闭了气,很快就醒了。”晓轻寒知道北堂君临在担心什么“咽喉肯定破了,嫂子素日里爱吃的那些肯定碰不得,我让厨房做点清粥小菜,待会儿等嫂子醒了给她吃。”
“好,汤药你也盯一下,不能再耽搁了。”
晓轻寒点点头,走出门与守在门外的凌烟阁弟子说了几句,又走了进来。
见北堂君临一身血污,不又蹙眉“嫂子有我和钟离看着,你先去清理一下吧,这一身血污,嫂子闻着也不舒服。”
北堂君临本是有些洁癖的人,可今日,确实得了晓轻寒的提醒,才想起要去换件赶紧的衣服。
等他换了衣服回来,夜风和君绝各自抱着一盆花走了进来“殿下和太子妃不喜花草,所以凌烟阁给太子妃准备的房间中一向只放些薄荷之类的东西养眼,方才属下和君绝公子出去的时候,却在窗外发现了这两样东西,不知与王妃的病情可有关系?”
“紫荆花,夜来香,亏了嫂子只是寻常的风寒,若是得了哮喘,再放上几日,命都没了。”晓轻寒脸色铁青“赶紧把这东西拿出去,拿的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