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坦荡的聪明人,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蓝镜笑眯眯道:“皇帝估计也一样吧,明明知道程妃娘娘数十年不要孩子,丞相不扶持北堂君逸是有目的的,但还是不由自主的信任他们。”
“谁说不是呢?”北堂君临笑笑,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到了。”
蓝镜歪头一看,可不是吗,“镇国公府”四个烫金打字跃然眼前“这区区蓝诏的镇国公府看上去竟然要比雪疏放的府邸还要气派一些。”
“雪疏放的镇国公是父皇削了他一大半兵权后给他的安抚,所以雪疏放老宅的牌匾一只手是‘雪府’,而不是这个‘镇国公府’,加之雪家老宅是二十多年前赐下的,当然就没那么气派了。”
“说起来,这雪疏放一家子,还真是让人惊讶。”蓝镜就着北堂君临的手跳下马车“当初落南山造反的时候,雪疏放如果和良妃,靖王一起配合落南山的话,逼宫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对吧?”
“雪疏放的确够聪明,他很清楚,就算他和落南山一时逼宫成功了,等我和战王叔,忠义侯等人反应过来,他和落南山,大皇兄一样会落得个被逼下台的结果,该不如一开始就顺着父皇的意思,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国公,而且,良妃的事情无论放在哪朝哪代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往后被人知道后,是要遗臭万年的,这种豪赌,雪疏放玩儿不起。”
门童早早上前来给北堂君临和蓝镜见礼,蓝镜免了二人的礼站在门口不走,那门童也不跑进去向主人禀报,就陪着蓝镜和北堂君临等。
“这些我都明白。”蓝镜和北堂君临站在镇国公府的门口等着江冉冉,一边道:“我只是觉得,即便有这一切作为前提,能做到
像雪疏放那样放弃的人也很厉害,而且,他做这一切都是瞒着靖王的,这才使得靖王最后没怎么受牵连,你不觉得他这个舅舅,其实当的很合格吗?”
“你说了这么多,合着雪疏放忠君爱国,为了九州不惜与落南山决裂还不如他苦心孤诣保护大皇兄来的有用啊?”
北堂君临哭笑不得,对于蓝镜衡量事情的思维也是觉得醉了。
江冉冉从后面赶上来,听到北堂君临的话,忍不住笑嘻嘻道:“王爷被她骗了吧,什么巾帼英雄,你们九州的百姓都快把她捧上天了,殊不知她上战场不过是为了免受闺房憋闷罢了,于她而言,身边每一个深交的人都比所谓的天下大势重要的多。”
北堂君临闻言,故意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蓝镜“是这样吗?”
蓝镜配合着露出一副被人掀了老底儿的懊恼表情“哪有,难道我还不够以大局为重?”
这语气,这表情,若不是北堂君临深知她的脾气,还真要以为她是恼羞成怒了。
然而,蓝镜话说完,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再睁眼,就见江冉冉的怀里趴了一坨不明物体,以蓝镜最佳射手的视力看过去,那绝对是一只品相绝佳的橘猫。
几步走过去,拎着大橘命运的后皮颈来了个对视,橘猫四只爪子在空中胡乱扑腾,蓝镜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我向来知道以大局为重,但你这只大橘也太重了点吧,你是橘猫中的叛徒橘猪吗?”
“喵嗷!”
橘猫似乎听懂了蓝镜的话,凶神恶煞的朝蓝镜喵了一声,伸着爪爪就要去挠蓝镜,后者将手臂伸直,任大橘如何扑腾,愣是连她衣袖都够不着。
江冉冉却是心疼坏了,伸手将橘猫从蓝镜怀里夺下来,怜爱的抚摸大橘的侯皮颈“蓝镜
,你别这么说圆球,它很聪明,能听懂人话的,你那么说它,它该伤心了。”
“额”蓝镜不好意思的的挠挠头“这不是太惊讶了吗,都说十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压倒炕,我都不用比对,你这只绝对是压倒炕的那个了,也太胖了吧?”
“猫猫就是要胖乎乎的才可爱啊!”江冉冉摸着橘猫的脑袋朝门内喊了一声“袁叔,开门!”
“嘎吱”一声,门从里面拉开,走出一个脸圆圆的中年人“小的参见江都王殿下,江都王妃。”
得到二人免礼后笑眯眯的看向江冉冉“小姐回来了?”
“嗯”江冉冉笑眯眯的看着那人“袁叔,我把蓝镜和王爷也带回来了,爹爹和娘亲在做什么呢?”
“老爷和夫人还能做什么,就在后院给小姐准备嫁妆呗。”被称为袁叔的人满是宠溺的看着江冉冉,倒也没忘了礼数“王爷,王妃请!”
蓝镜走在前面,故意学着江冉冉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开口“袁叔,今年不见,你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
“王妃这可折煞小的了,小的可当不起王妃一声袁叔。”那人若有惶恐,却并未停下脚步“才几年而已,如何就能不认识王妃了,王妃和小姐一样,都是我们的小主子,老爷和夫人早早就叮嘱过小的,王妃不喜欢拘泥俗礼,还不喜欢叫门,这不,小的若不是听到小姐叫门,还让贵客在门外候着呢!”
“都长大了,哪儿能有那些毛病啊?”蓝镜不好意思道:“姑父姑母还记着呢?”
“可不是?”江冉冉哀怨道:“也不知道我和你谁才是娘亲的闺女,一样的事情放你身上是小毛病,宠着纵着,放我身上就是不可忽视的缺点,必须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