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一语惊人,大殿上朝臣们都不由得看向皇帝,身为武将居然用朝廷的军饷和粮草圈养私兵,这可就等同于谋逆了。
“丞相大人,下官敬你是百官之首,可你若是再这么血口喷人,休怪落某人不客气了!”
“你不用对本相客情。”丞相面不改色的怼回去“陛下,这里是臣派人在西疆调查的结果,中有西疆各城县官或者州府官员的证词,可以证明落南山在西疆私自圈地,用朝廷军饷发放高利贷,牟取暴利,圈养私兵。”
“呈上来。”
黄锐战战兢兢将丞相的折子都递上去,皇帝一个个浏览,随即,将几本折子全都砸在落南山脸上“落南山,你好大的胆子,贪墨军饷粮草也就罢了,还敢强行回京,跟朕哭穷要饷,若不是丞相早有准备,连朕都要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了,你可真是好计谋啊!”
“陛下,臣冤枉啊!”
落南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声冤枉喊得那叫一个委屈。
忠义侯嗤笑一声“都证据确凿了还死不承认,那这个呢,落将军让良妃娘娘想方设法提拔你的人,短短三年,便提拔了七八个人,全在朝中重要位置上,这个,难道也是冤枉了落将军?”
忠义侯说着,将手中的信封扔在了落南山面前。
落南山狐疑的拿起那信封,丞相说的那些事情倒是没冤枉他,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给良妃写信啊,拆开一看,落南山眼前一黑,直接瘫坐在了地上,那上面,是落夫人写给雍都的闺蜜的信,信中落夫人叫她的闺蜜鸿胪寺卿夫人帮她调查落寒的事情。
落南山瞬间明白,所谓的圈养私兵,贪墨都只是借口,皇帝朝他发难,是知道他和良妃的事情了。
忠义侯此举,可谓是一击
致命,不过他也没想过让这种事情宣之于众,看落南山不再抵赖,忠义侯就将那信封夺了回来,如此危及皇家威严的东西,断然不会再落到更多人面前的。
皇帝见落南山如丧考妣的跌坐在地上,跌坐在地上,趁热打铁的追问“落南山,你可知罪?”
“呵”落南山冷笑一声“陛下是一国之君,臣有没有罪,还不是陛下说了算,不过,我落南山为九州出生入死三十载,陛下若是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了我,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落南山说着,竟然站了起来,直视着皇帝怒意蓬勃的眼神,傲然道:“我麾下十万大军早已经磨刀嚯嚯对阵安国边境,如果,三天之内得不到我的平安信,他们就会立即打入安国,届时在安国的八公主和虎贲军可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落南山,你这是谋逆!”
丞相怒吼一声“陛下信任你,将西疆关要之地交于你从不干涉,你居然敢对自己人刀戈相向,你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吗?”
“信任?”落南山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丞相这是在跟本将军开玩笑嘛,皇帝信任我,会让你,让明绍辉和楚厚然算计我,会在朝堂上对我步步紧逼,若不是我麾下还有十万大军,恐怕从我进宫的那一刻,就成了禁军的刀下亡魂了吧!”
丞相摇了摇头,一开始被皇帝召到宫中说落南山图谋造反的时候,还不信,以为是帝王心病,可眼下这落南山,分明就是预谋已久,且死不悔改。
干脆也就不浪费口舌了,直接对皇帝道:“陛下,落南山的罪名已经证据确凿了,请陛下按律法发落!”
“不行。”镇国公着急忙慌的阻止“你没听到他说嘛,三天之内收不到他的平安信,十
万大军就要挥师安国了,九州拿下怒水东岸不足半年,百废待兴,再一打仗,势必给四海国和安国以可乘之机,冥王军和虎贲旅血战的成果就要付之一炬了!”
“镇国公说的是啊陛下!”兵部尚书高天泽向来是个喜欢和稀泥的,这一次是落南山粮草的事情牵扯到自己,才会努力撇清,一听到又要打仗,忙不迭就跳出来阻止。
其他的官员也跟着附和,毕竟十万大军挥师安国,的确不是小事。
皇帝一直没出声,罗南风见状,不禁有些得意,战王和丞相等早知道落南山获罪真相的人不由得着急起来。
就在这时,大殿外的内侍忽然道:“启禀陛下,梁毅两大将军求见!”
“梁毅?”皇帝一怔“他怎么来了,快宣!”
随着内侍长长的唱喏,一身戎装的梁毅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锦盒出现在大殿上。
皇帝茫然道:“梁毅,你现在不应该是应该帮着紫都王治理紫郡吗,怎么忽然回京了?”
“禀陛下,紫都王在治理紫郡期间发现一些与朝中大员相关的机密之事,紫都王一时难以自作决断,便写了密折派遣微臣亲自回京向陛下禀报。”
“哦,你且呈上来。”
黄锐走下高台去拿梁毅手中的锦盒,梁毅恭敬的低着头,没有直视皇帝,落南山却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来。
大殿上下,几十个朝中大员如坐针毡的等着皇帝看完梁毅呈上的折子。
良久,皇帝出声了“镇国公,你的骠骑营现在何处?”
“回陛下,骠骑营四万大军在北境尚未回京,八公主去安国又带走了三万,如今只剩下三万在偃师城驻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