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是陛下已经知道王爷其实并非真的病入膏肓了?”
龙在天眉头紧锁,北堂君临和蓝镜演的这出戏,他从头到尾都清清楚楚,甚至这段时间冥王军的调动都少不了他的功劳,蓝镜和北堂君临是为了大局而演戏,但并不想欺瞒身边的人,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少。
如果消息走漏了,后果不堪设想,非但这两个月的努力白费了,江都王府还会落下一个集体欺君的罪名,最重要的是,在西疆的布防也有外泄的风险。
龙在天越想越觉得恐怖“王爷,你真的觉得冷翩若,乃至橙莲今晚会来吗?”
“父皇亲自下的令,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去凌云宗了,一路上师尊与我们同行,只有今晚,师尊被请到战王府去,过了今晚,她们再想行刺就没机会了。”
北堂君临说的异常笃定“所以,今晚她们一定会来。”
蓝镜拿了一颗丹药递给北堂君临“戏已经演族了,快把解药吃了吧,晚上人来的时候,还得靠你应付呢。”
北堂君临躲懒,脖子一伸直接揪着蓝镜的手将那丹药吞下去“出征夏国的主帅,父皇还没有决定吧,你觉得他会选谁?”
“不知道。”蓝镜直接摇头“这一年来皇帝的心思变化莫测,我根本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不过无论是谁,只要你伤势痊愈,到最后还是得你上,我现在担心的是落南山忽然回京,是不是跟良妃有什么阴谋,届时你我都走了,雍都的安危可就无人管了。”
“如今时机也算是到了,将落南山与良妃的事情告诉战王叔吧,届时,雍都的安危就全靠战王叔了,后妃与武将有私生子,这种事情一旦披露出来,良妃和落南山是不可能有存活的机会的,所以落南山此次回京,绝不
是为了什么述职,必须早做准备。”
北堂君临知道良妃与落南山的事情后就做好了要与落南山一战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尤其是和夏国的战事撞在了一起,这让他有些头疼。
“那,我让人去请父王过来一趟?”北堂君临卧病在床的两个月,江都王府上下的事情本该由蓝镜一手处理,可她却不愿越俎代庖,反倒学会了事事与北堂君临商量,后者其实很放心将江都王府整个都交给蓝镜,但是蓝镜事事以他为重,北堂君临却是很喜欢的。
眼下,便眉眼含笑的点了头“好啊,反正本王都已经伤重不治了,战王叔前来探望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对吧?”
“呵呵”蓝镜轻笑出声“想来探望王爷的何止是父王一人啊,这些日子让我赶回去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不过,相爷若是来,要让他进来吗,今早他还坚持让陛下找一个合适的人带兵去西夏来着?”
玩笑间,蓝镜倒是想起了正事,对丞相她也是很敬佩的,只是此人过于正直,蓝镜难免担心他若是知道了真相,会将事情全盘告诉皇帝,甚至指摘北堂君临欺君。
北堂君临想了想,摇了头“挡回去吧,就说本王伤重不便见客。”
“知道了。”蓝镜颔首,从一旁架子上拿起一摞折子看起来“是药三分毒,我给你的药虽然只是跟橙莲的毒药性状想同,到底伤及肺腑,这些折子我替你看了,你好生休息,父王到了我来叫你。”
北堂君临看向窗外,阳光明媚,一片灿然,有点无奈“现在才不过未时,我昨日睡得已经够多了。”
“你是病人。”蓝镜一本正经道:“病人的作息不可能与常人一致,快去休息,我保证你一躺下就睡着了。
”
龙在天在一旁憋笑,晓轻寒含笑的声音传来“啧,我怎么觉得王妃好像提前养了一个孩子呢,王爷,你也有今天啊?”
北堂君临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狙过去,晓轻寒面色一僵,下一秒却又恢复了那副细小模样“作为病患,怎么能对医者这么凶呢,王爷,这样不好,不好!”
“轻寒公子很闲啊?”
蓝镜开了口,顺手将一折子递给他“我这儿又见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做,轻寒公子屈尊降贵,帮个忙吧?”
“什么鬼?”
晓轻寒打开手里的折子一目十行的浏览过去“十万大军只有不足月余的药材和粮草,开什么玩笑,这样子打什么仗,直接饿死算了!”
“每次都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仗一打完,粮草饷银就直接缩水。”跟着北堂君临在军营里混了三年,蓝镜早就见怪不怪了“银钱我都已经让雁冰准备好了,明日出城后你就着手准备粮草,之后直接去西疆,到时候我和王爷去西疆与你会和。”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放心交给我啊?”晓轻寒呐呐道:“我就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我在行,筹集粮草药材,还是头一遭呢!”
“连你都不放心,我和王爷干脆累死算了。”蓝镜头也不抬的看着折子“这可是关乎冥王军生死存亡的大事,轻寒公子,我相信你可以的。”
晓轻寒捧着折子僵在那里,进退不得,被信任的那一点感动在蓝镜淡定如许的姿态下荡然无存,恨恨的吐槽了一句“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蓝镜被十月的暖阳蒸的微红的小脸儿上带着一丝困倦,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