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尘坐在一侧,轻瑶将镇尺平压在信笺上,神情欢快。
“萧贤姐,展信安好,今我遇见知禾那厮了,灰头土脸。说来也巧,这厮偷吃糕点偷吃到自家好友身上了,被抓个正着。这厮依旧往日风采,初心未改,自由潇洒,让人好不羡慕。虽衣衫破旧,但精神很好,她欲一路南下,可能未来你们会相见。
旧友相逢,喜不自胜,写此书信,望君知旧友境况。”
轻瑶小心地将信纸装进信筒,“梅冬,传信。”
轻瑶掀起窗帘子,看着信鸽携信飞向远方,微微笑起,一只手紧紧握着风无尘的手。
“所以妻主,你和萧小姐和那位知禾小姐认识也是因为她偷了你们的早点?”
“对,知禾那厮遇到我们俩的时候已经饿了两天了,那是看到什么都想吃,然后猛地扑上来抢,等我们俩反应过来,她已经把包子啃了半个|”
一路有说有笑,知禾的出现让风无尘对轻瑶游历的经历很好奇,路上几天轻瑶也不骑马了,省得风无尘跟着累,就给他讲故事,当然也避开了些血腥的。
这路上风无尘就听听故事,困了就靠在轻瑶身上睡觉,好不惬意,用轻瑶的话就是米虫,这几天他就是个合格的米虫。
马车悠悠地行驶,八九天就到清河了。
“来,小心。”轻瑶在马车下牵着风无尘的手,他容貌倾城,俊逸清雅的气质难掩,加上一群人出行,难免高调,周围目光聚集。
“小姐,姑爷,客房已经准备好了。”
轻瑶这次出行没有暴露身份的想法,万一有地方官员巴结就不好了,她真的懒得参加那些弯弯绕绕的酒局。
轻瑶出行用的马车从外部看也只是普通的马车,只是若是有心人看一眼内的装饰就能猜出乘坐之人身份尊贵。
“嗯。”轻瑶牵着风无尘进了客栈。
客栈的老板娘是个高大的女人,一张脸普通,但周身气质干练,看起来很豪爽。
一开口,不禁让轻瑶诧异了一下,“哎呀,这两位客官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啊,小店最好的天字号客房已经收拾干净了,来,两位,俺给两位带路。”
浓浓的大碴子味,让轻瑶不禁梦回前世。
阿西,清河这么儒雅的名字,没想到清河人民讲话这么得劲。
轻瑶一行人到达清河是正午,打算用过午饭,休息一下就出去逛逛。
这清河的菜也是让人大吃一惊。
上京的菜色多是精致小份,讲究吃相的雅致,但这清河的饭菜就一个特色——大。
风无尘看着桌上一整个色泽红润的大猪肘子,清冷绝美的小脸也有点绷不住,他总不能抱着啃吧。
轻瑶接过梅冬递来的小刀,用筷子辅佐着,很快将一整个大肘子的肉切分成一小块一小块。
夹一筷子进风无尘的碗里,再夹一筷子给自己。
入口油润味重,一个字——妙。
还有其他特色的清河菜,轻瑶和风无尘一口一口地吃着。
风无尘没吃过这样子的菜色,觉得新奇,什么都想尝一下,味道浓厚,是上京的厨子不敢下的重口,不自觉吃得有些撑了。
轻瑶也吃得很开心,她本来就喜重口,这些菜看起来就很诱人,她也吃得有些撑。
两人在客栈休息了会儿,下午就出门了。
清河的位置在上京以北,夏季清凉不燥热,冬季大雪纷飞,可达几尺厚。
风无尘下午出门的时候也不戴帷幕了,路上戴帷幕是为了遮阳,戴得久了也难受。
轻瑶长相算中上,风无尘长相自是不用说,上京双绝的名称不是假的,俊男靓女出行本就备受瞩目,身后还有侍卫跟从。
因为两人皆是绫罗绸缎,身边还有侍从跟随,虽容貌惹眼但也没人敢挑事。
城中百姓的口音莫名有种感染力,让人觉得很亲切。
“唉,这位小姐啊,你夫郎长那俊,可不得买个红木簪子给他呀,这红木可只有咱们这旮嗒有啊,那外地可没有这玩意。”
城中商贩的叫卖声那是热情且真诚,两人买了不少东西,主要风无尘脸皮薄,看见那一张张热情的笑脸,不好意思不买。
虽然他看着冷、但面对这样的买卖攻势他也受不住。
轻瑶则无所谓,风无尘既然要她有什么理由不买,一些小玩意能讨他开心也挺好。
简朴的摊布上整齐地摆放着几十支红木刻成的头饰,做工比起风无尘任何一根簪子都算得上粗糙,但他还是挑了根简单的样式。
轻瑶给了老板一些铜钱,接过红木簪子为风无尘换上,轻轻一笑,“阿尘配什么都好看。”
小老板在一旁捂着铜板,嘎嘎乐,“小郎君,你家妻主真会说话。”
风无尘脸微微红,轻瑶回头又丢了些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