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从南铭轩屋里终于出来了。
所有人都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尤其是南铭轩身边的副将,铁骨铮铮的汉子硬是红了眼,哽咽着声音问池鱼:“小姐,南将军怎么样了?”
封揽月也捂着胸口,朝着池鱼问道:“铭轩醒了吗?”
封庭和封家三子想问,可看着池鱼疲惫的样子,最后又咽了回去。
池凤鸣也赶了回来,看着池鱼,“阿鱼,他怎么样了?”
知道这次遇险是那男人拼了命救了池鱼,从心底便也接受了他可以做阿鱼的爹爹。
池鱼冲着众人点了点头,“没事了,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屋去看他了。”
说完,还没来得及等到他人的回应,池鱼便朝着地上栽去。
一直支撑着她的力气全用光了,南铭轩脱离了危险,已经睁开了眼,她好累,好想睡一觉。
池凤鸣接住闺女,府医,军医紧跟着进屋,围了一圈。
故渊的脸都吓白了,坐在榻边一直没肯松池鱼的手。
“殿下,池太守确无大碍,只是累虚脱了,休息休息便没事的。臣已开了滋养的药,一会熬了给太守服下,睡一觉,第二日便会恢复生龙活虎。”
跪了一地的大夫不断劝故渊,请他也去休息,可他就是不肯,直勾勾的眼里,只看着脸色苍白的池鱼。
他探得她的体温有些高,可这些家伙硬是要说阿鱼没事,他怎么放心得下!
池凤鸣没办法,朝着众人挥手,大家便都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故渊一人照看池鱼。
没多会池凤鸣便端了熬好的药进来,温度已经正合适,故渊接过来便能直接喂小丫头,他的一双眼熬得通红,池凤鸣没有多言,看着他给池鱼喂完药,端了碗才出去。
故渊洗净自己,才瑟缩着蜷缩在了池鱼身边,今天的惊险把他也吓坏了,想到小丫头被埋在那些冰堆里,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直紧紧地攥着池鱼的手。
可他也终究是个孩子,折腾一天,眼皮有些沉,再次探了她的体温,见已无异常,便闭上了眼。
等故渊再次睁开眼时,小丫头已经醒了,正爬在了被窝里盯着他纤长的睫毛瞧呢。
“阿渊哥哥,你可醒了。”
糯糯的小软音在故渊的耳畔响着,他侧头便看见了她,晨曦的光透进来,打在她的脸颊上,她脸上毛茸茸的细汗毛他都瞧见了,真好,睁眼便能看见她的样子,真好!
“阿渊哥哥,谁是骄阳,你喊了这个名字一整晚。”
故渊蹙眉,看着眼前糯糯的小包子一样的小丫头,缓缓坐直了身子,昨晚竟然做梦了,很久没梦见过骄阳了,昨天阿鱼遇险,竟又让他开始梦见骄阳了,他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底的撕疼,在睁眼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我的妹妹,故骄阳。”
“哦,原来你还有妹妹哦,名字真好听。”
故渊心底更疼,可不愿意再多说,掩去眼底的悲痛,冲着她点了点头,探上她的额头,看她还有无发热。
探着她的体温正常了,这才下床伺候她穿好衣服。
池鱼见他不愿多说,便也不追着问了,任由他给自己穿衣服。
“对了,阿渊哥哥,冰雕崩塌之事,可查清楚了?”
“查了,人为破坏,该是想让前来旅游的南夏或者北苍的人死在这里,然后制造三国矛盾。”
“可有抓住凶手?”
故渊摇了摇头,那人隐藏得很深,池鱼暗暗记下了这笔账。
林听雪带着其他婢女早已候在门外了,听见两人谈得差不多了,敲门进来,给两人进行洗漱,今天还有大事呢。
故渊牵着池鱼出门,正厅里已经坐满了人,池鱼便看见南铭轩又穿上了他的戎装,见池鱼进来,蹭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有些紧张的望向她。
在坐的全是长辈,即使池鱼已是太守,她还是规矩地给众人行礼问安,等到了南铭轩跟前,她仰着明媚的眸子打量他,可好一会了,池鱼也没动静,南铭轩盯着她的嘴,想听她喊什么,掌心的汗都出来了。
“池鱼,参见爹爹。”
正当所有人也都替南铭轩捏了一把汗时,池鱼的小声音响了起来,她看向南铭轩,嘴角的小梨涡便陷在了嘴角边。
亦如南铭轩嘴角的梨涡。
“嗳,嗳,嗳,好,好,好!”
南铭轩高兴得只差原地跳起来了,他奔到了封揽月的跟前,握住她的双手激动得像个孩子:“阿月,你听见了吗,阿鱼喊我爹爹了。”
封揽月点头,温柔地看着他。
他又跑到了封庭跟前,也握住了封庭的手,“岳父大人,你瞧见了吗,女儿认我了。”
封庭吹了下胡子,有些不想搭理这个疯癫的女婿了。
“池先生,你听见了吗?我也是阿鱼的爹爹了。”
这话听着别扭,可他原本就是池鱼的爹,谁都更改不了的事实,池凤鸣点了点头,显然没他那么高兴,却也不想掩饰眼底的嫉妒。
在所有人跟前都转了一圈,南铭轩才把池鱼抱到了腿上,“阿鱼,爹爹这就要返回军营了,你娘亲便托付给你照顾了,爹爹会常来看你们的,你空闲了,也可以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