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恨不能分身,一半去追池凤鸣,一半在这里守着封揽月,眼睛都红了,那块也割舍不下。
“林叔带人去追池叔,完毕找到人,完好无损地给我带回来。”
故渊见池鱼的样子,心里也着急,寻了林昌,交代下去。
“阿鱼,先安心留在这里,池叔不会有事的。”
故渊轻声安抚着焦躁的小丫头。
故渊的声音童声未退,可此刻听在池鱼的耳朵里如清风般拂过她的心,让她一下子安静下来,既然阿渊哥哥说了,爹爹不会有事,便一定不会有事,朝着池凤鸣消失的方向又看了几眼,确定什么都看不到,最后把目光移到了封揽月的身上。
五色织锦绣海棠的裙衫上裹着白色的皮毛,不仅保暖,无端还给封揽月增添了几分高贵。
池鱼看着封揽月,就像在看二十多年后镜中的自己一样,此时,只要在场有眼睛的都发现了池鱼和面无表情的封揽月有着九成想象,若不是她的亲生闺女就在这里,说池鱼是封揽月的女儿觉得没人质疑。
池鱼的心扑腾扑腾地狂跳着,这便是她暗地里心心念念的娘亲了,原来娘亲竟长得这般美,如天边的仙女,不染一丝尘埃。
“月儿。可认得爹爹。”
封庭老泪无法控制,早已发现了闺女的异样。
他已到了封揽月的跟前,用两人之间最熟悉的方式打招呼,可仍旧没换来封揽月一个眼神。
她呆呆地目视远方,眼睛一眨不眨,似乎外界的一切声音都与她无关,可她明明听得见,看得见,却不回应。
“妹妹,我是大哥。”
“妹妹,我是二哥。”
“妹妹,我是三哥。”
封揽梅,封兰也上前来,脑袋和大掌轮番在封揽月眼前晃,可仍旧没换回她丝毫垂怜,似乎,她除了用呼吸证明她还活着,再无任何回应。
“王爷,郡王,老奴该死,老奴没照看好小姐,让小姐变成了而今这个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封庭白眉一竖,不怒自威,不是跟他说女儿难产遭难吗?
难产会把人弄成这样?
封妈一噎,抹着眼泪赶紧跪在了地上,看向封庭,“回王爷话,小姐在生产时伤了身子,自打小小姐生下来以后便再没醒过,也是前不久才醒来的,这不,皇上感念封家恩情,见小姐病情转好,为了解您和小姐的相思之苦,便命人送我们前来跟您相聚了,也是想借着您看能不能让小姐的状态有所好转。”
一阵唏嘘,封家众人都捂住了心口,他们捧在掌心的掌中娇,嫁去京城不到两年再回来已成这样。
“娘亲,珠珠好冷。”
南明珠的小脸冻得通红,下了马车都好久了,也没见有人引着进屋笼火,都聚在这里看她娘亲了,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木偶娃娃有甚可看的,可在外公和舅父跟前,她可不敢这般说娘亲。
封揽月的眼珠子竟然越过众人直直朝着南明珠的方向转去,可也仅仅是转动了下眼珠子,再无其他动作。
众人又疑惑地看向封妈,不是说没任何反应吗?
“小姐只对小小姐这声娘亲有反应,可也紧紧只能转动下眼珠子。”
众人都看向了南明珠,南明珠知道此刻自己成了焦点,扬起了高傲的小头颅,看吧,她就知道这个家是少不了她的,她可不仅仅是镇南将军府的宝贝,更是当今皇上的宝贝,而今,她还要成为封家人眼里的宝贝。
“外祖父,舅父,一直让明珠这般冻着吗?”
藕粉色的连襟袄子上绣着翩翩欲飞的蝴蝶,挽过头顶的发髻上簪着硕大的珍珠,脖子上围着一整条的狐狸毛,此刻的南明珠站在这冰天雪地里当真耀眼得很。
封庭压下心底的火,把池鱼往上托了托,让开一条道:“请镇南将军府小姐进屋上座。”
秦素兰扯了扯嘴角,她就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能行,什么靠山囤福星,神童,在南明珠跟前什么都不是。
她牵起南明珠的手越过封揽月朝着下人指引的方向走去,就连南明珠也再没多看封揽月一眼。
封妈无声叹息,赶紧从马车上搬下来轮椅,放到了封揽竹跟前,“三少爷,把小姐放着上边吧,这样坐着她能舒服些。”
池鱼看了眼已被磨掉了漆的轮椅扶手,一阵钻心的疼痛无以言表。
封揽月被放在了轮椅上,封妈推着她跟封庭齐平着往前走,池鱼还想盯着封揽月看,又怕被她发现尴尬,小目光便躲躲闪闪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了。
“月儿,爹爹跟你隆重介绍下,这是爹爹前些日子刚认下的外孙女,她叫池鱼,今年三岁了,你瞧瞧,她是不是跟你长得很像呢?”
池鱼的小脸腾一下便红了,赶紧低下了头,好像生怕封揽月瞧过来发现她与她一点也不像。
可终究是她想多了,封揽月没任何回应,像个木头人一样,只会呼吸。
封庭也不恼,耐着性子,“阿鱼,这是我的女儿,她叫封揽月,今年二十三岁了,八月十五中秋节的生辰,那一日的月亮最美了,跟我的月儿一样。我的月儿最喜欢吃月饼……”
封庭说着说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