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没事了,那县主爹爹救得如何了?”
陆冀衡也不张罗着府医去查看苏暖暖的情况了,那丫头已经坐了起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便话锋一转。
“我爹爹怎么了?”
池鱼大惊,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到了府医跟前。
小兽般龇着牙,眼里都是惊慌。
府医咽了咽口水,又看向了陆冀衡,陆冀衡点了点头。
“回禀县主,令堂恐怕性命不保,他被匕首刺中心脏了。”
如雷轰顶,池鱼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爹爹被刺,她和苏暖暖被算计,看来太守府里有人要他们死,会是谁?
陆双双?
不,她不是头脑缜密之人,恐怕这后边另有其人。
“我爹爹现在在哪?”
池鱼也顾不得其他,又盯上了府医。
“在,在画舫船尾。”
府医竟然被一个三岁奶娃娃凶恶的眼神给吓住了。
池鱼抬步就要走,却被太守府提着刀的侍卫拦住了。
“凤阳县主现在哪都不能去。”
陆冀衡终于抬起了眼睛,负着手,冷笑着看向池鱼。
竟然是他!
“陆大人这是何意?”
池鱼快没有耐心了,爹爹伤在了心脏上,迟去一刻都是危险。
“哦,就是要跟县主要个说法,我尚在襁褓中的外甥女到底怎么惹到你了,竟让你下此毒手要淹死她?还是你生性顽劣,把她当做玩具,要往死里玩?”
陆无双哭得一度晕厥,此刻,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她也看向池鱼。
“你们亲眼看到我扔她下湖了吗?”
池鱼的小奶音里没了从前的软糯。
众人都站着,谁都没有开腔,因为谁都没有看见。
“你们亲眼看见我救她了吧?”
陆冀衡身后的人都纷纷点头,这倒是事实,就在方才,她用奇怪的法子把已经眼见昏迷,似乎都没了呼吸的紫云给救醒了。
“陆大人,让让吧,我没多少耐心了。”
池鱼不再发问,只看向陆冀衡。
陆冀衡咬着腮帮子,皱着眉头在思索什么,季良偷偷扯了扯他的胳膊,“老爷,放不得。”
他自然知道放不得,可身后这么多人看着呢,悠悠众口又岂能好堵。
“大哥哥!”
池鱼不再犹豫,喊了一声暗卫,暗卫领命,抱起她便一跃上了踩在了荷叶上。
大家都惊呼,这人的功夫真是了得。
“追,都愣着看戏呢?”
陆冀衡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一跺脚朝着前边的侍卫吼道。
“是!”
众人回神,赶紧朝前追去。
暗卫已经抱着池鱼没了踪迹。
陆冀衡带着众人朝着画舫船尾折回,他断定这小丫头一定是回去找她爹了。
苏万锦拉着苏暖暖也赶紧起身,疾步跟着。
“紫云,我的紫云。”
留下来的唯独有陆无双和叶明丽,两人都颤抖着双手把地上躺着已经不哭不闹的紫云抱在了怀里。
她哽咽着声音唤女儿的名字,紫云忽闪着大眼睛,看着陆无双已经哭肿的双眸,抬起小手要给她擦脸上的泪,张嘴喊了声:“娘亲!”
陆无双哭得更厉害了,她握住闺女的手在唇边亲了亲。
眼眸一眯,闺女的小手里像抓着什么!
暗卫一路抱着池鱼到了画舫船尾,池凤鸣躺在那呼吸微弱,脸色苍白,身上瘆着鲜血。
“阿鱼!”
见是池鱼来了,林听雪和汪明音总算找到了主心骨,失声喊她。
池鱼只点了点头,便看向毫无生机的池凤鸣。
伤得的确厉害!
池鱼蹲在池凤鸣身边,小手搭在了他的脉门上,随后从小包包里掏出一颗赤红的果子放进了他的嘴里,片刻功夫,匕首处的鲜血便停了,她深呼一口气双手握住了匕首。
“这刀插在了心脏上,县主当真要拔吗?”
跟着陆冀衡已经回来的府医赶紧上前阻止,她不觉得这小丫头懂医术,若真懂医术便不该这么莽撞地拔刀。
池鱼的确犹豫了片刻,随即松了手,在小包包里掏了半天,随后扯出一根根茎完整,胳膊粗的人参来,在身上蹭了蹭,然后掰下一截放在了池凤鸣的嘴里。
府医一愣,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上好的人参含在嘴里可以吊住人的气。
只见池鱼又重新握住了那把刀,此刻再无犹豫,眉头一皱,用了的拔了出来。
一股鲜血顺着刀尖地拔出,喷在了池鱼的脸上。
她一把捂住了伤口,深呼口气,就连年过半百的老府医都提了口气,身后跟来看热闹的苍州各家家主也跟着倒抽一口气,这小丫头的胆识着实不小,都踮着脚尖往前看。
池鱼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松开手,用匕首把池凤鸣胸前的衣服割开了。
鲜血早已染红了胸膛,她闭了闭眼稳住心神,这一刀扎的够狠呀,这是怕人死不了竟然还搅动了几下,脚边的刀显然也是特制的,刀尖是勾着的。
真是阴毒!
她记得跟医书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