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小身体一僵。
“那日太子殿下的身子是在我的怀里凉了的……”
“素菊……”
林昌压抑着声音,想要打断木素菊的话,可她只悠悠地看了眼他,便又继续道:“您会做饭,会做蛋糕,会筹办生日会,还会建造这样奇怪的房子,甚至懂得怎么把粪便点燃,这些可不是我从前认识的太子懂得的。而今,您顶着太子故渊的脸,便不能给这具身体招惹灾难,皇后还在宫里等着您呢。”
故渊深吸口气,他虽然早已不是从前的故渊,可原来故渊的所有记忆都在他的脑海里,身边这些人对他怎么样,他一清二楚,他们自然不会害他,有的只有愚忠,可今天,为了摘出他来,他身边的人竟然让小丫头当人人肉垫子,这可不行。
“木姨从小看着我长大,不是娘亲胜似娘亲,所以,我不会要了您的命,可您必须离开靠山囤,回去吧,去母后身边吧。”
故渊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木素菊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咬着牙看着故渊,从小他便执拗,认准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今,他既已开口赶她走,她便是留不下的。
甚至,这一刻,木素菊想到了去求池鱼。
“木姨,不要再打阿鱼的主意,现在收拾收拾,让林叔送你回京吧。”
故渊幽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林听雪咬着手指,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
林昌也不敢求情,故渊做了的决定,没人能改得了。
“素菊,起来吧,回屋去收拾收拾。”
林昌只能把瘫坐在地上的木素菊拉了起来,她是皇后的陪嫁丫鬟,从小一起长大,她把皇后当成了亲姐姐,所以,在故渊被废流放时她义无反顾的请求了皇后要跟着故渊来,为的便是照顾他,保护他,而今,他不要她了,她没有尽到对皇后的承诺,又有何脸面回去呢?
站直身体,双目无神地看着院子里,木素菊闭了闭眼睛,把眼眶里最后一滴泪留完,她的确忘恩负义了一把,在德福逼问她时,她就该咬舌自尽的不是吗?
可当时她没有,她硬生生地把救命恩人给抬了出来。
罢了,什么都不想了,木素菊盯着不远处的老槐树,一咬牙冲着老槐树便撞了过去,也别回宫里,哪里有脸面回去见皇后,一死百了吧。
“娘!”
“素菊!”
林听雪和林昌惊呼一声,赶紧伸手去抓,可木素菊的速度极快,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故渊转身时便看见了木素菊的头已经装上了老槐树。
故渊黑眸紧缩,林昌已经跑到了软趴趴向下滑去的木素菊。
想像中的疼痛并没到来,木素菊悠悠的睁开眼睛,去看眼前的老槐树,方才她感觉自己撞在了一团棉花上,抬手去戳树木,硬的!
可怎么自己没事呢?
“比折腾了,回去吧。”
故渊闭了闭眼,下了最后的驱逐令。
“听雪姐姐,木姨怎么没出来吃早饭?”
池鱼看了一圈,没发现木素菊。
“宫里传来消息,说皇后娘娘想我娘了,让她回去看看。”
林听雪冲着池鱼笑笑,把盛好的粥放在了她跟前,眼神里除了敬重和喜爱并无任何怨憎,她娘的事怨不得池鱼半点,反倒是她昨日维护故渊的举动,让她更加喜欢她了。
池鱼舀了一口粥放进嘴里,小眼睛滴溜溜的看了看故渊又看了看池凤鸣。
“快吃,待会凉了。”
池凤鸣跟她对视一眼。
得,看来爹爹也知道,故渊不看她的眼,他就猜到了肯定因为昨天的事,木姨被赶走了。
“阿渊哥哥,咱们打个商量吧。”
池鱼狗腿子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故渊的碗里,故渊深邃的眸子眯起看下小丫头。
“往后,你有啥好点子,好主意了,先说给我听,把我教明白了,由我来做吧,我倒要看看有你这个军师在我身边,我能不能成为北苍国的女丞相。”
故渊竟没想到小丫头不是要给木素菊求情,而是让他从此隐入幕后!
奶团子虽然年纪小,可昨天听见木素菊说的那些话后,心口也是一疼,但终究想明白她也是为了阿渊哥哥,只要是为了阿渊哥哥,那她便不气她了,可阿渊哥哥竟把人赶走了!
爱护他的人少了一个,那她只能担起两份的责任。
故渊忍不住勾起唇角抚摸上她毛茸茸的发顶,“当真想做女丞相?”
池鱼嘴里正含了一口肉,听见故渊出声,鼓着腮帮子连忙点头。
“好,如你所愿!”
池凤鸣摇了摇头,只管吃自己的饭,两个小屁孩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五日后,德福来告辞了,他感激涕零的拉着池鱼的手,一个劲的说着感激的话,三十余年了,他从未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每次头会炸裂的把他疼醒,而今竟真的痊愈了。
“德福公公要记住答应我的话哦。”
池鱼忙从德福的手里抽回自己的小胖手,这老头哭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请县主放心。”
木素菊被故渊赶走的事自然瞒不过他,而他这几天也从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