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头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咽下心口的不满。
朝着小奶娃偷偷瞧去。
粉嘟嘟的奶团子,朝着他扯开一个笑,缓缓点了点头。
“那就请诸位跟着我移步吧。”
齐老头扬起下巴,斜睨了一眼范梓良,最后看着身后一众齐氏子孙,挥了挥手,“抄上你们的家伙,跟我走。”
“好嘞!”
齐声高亢的回应声震响山谷,一群人跟在齐老头的身后浩浩荡荡。
奶团子骑在了池凤鸣的脖颈上,跟齐老头同频的步伐。
好几次齐老头都想去问奶团子:“确定可以了吗?”
又怕这个节骨眼上生了别的事端。
他掌心的汗都开始往外冒了。
“鼠鼠已完成任务。”
就在齐老头停在了梯田最高处时,奶团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齐老头浮浮沉沉的一颗心总算回落了一部分。
他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别再往前靠,然后招呼齐氏拎着工具的子孙快速的朝着围拢着靠山囤的几个老井跑去。
众人不解,这些老井可早就没有水了,难道是要重新挖井?
要是能挖出水来,靠山囤又何必怕这三年旱灾?
范梓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还以为这齐老头有多高深的办法呢!
秦海生狗腿子的往里钻了钻,凑到齐老头跟前:“叔,咱这是要挖井?”
“你小子就是聪明。”
齐老头哈哈大笑一声,看见众人就位,扯开嗓子喊了声,“下井,起土!”
齐刷刷的人朝着四周的八口井跳了下去,没一会,井口的人就提着篮子把新土倒了出来。
“嘁……”
这次是范氏的人起了哄。
“乡亲们,咱里正也是黔驴技穷了,被逼的都开始挖井了,可不是每口井都像茅草屋那边一样,能重新冒水!”
身后众乡亲也都大眼瞪小眼,烈烈日头炙烤着大地,人们看着跟前的齐老头。
齐老头谁也不看,只盯着梯田最高处这口井。
脚下已经有不少的新土被倒了出来,他忍不住又看了看奶团子,奶团子却只捏着新土玩。
“咋的里正,又想让这女娃娃给俺们变戏法?也行啊,闲着也是闲着,看看戏就当解闷了!”
范梓良挑眉看着不时往池鱼身上撇的齐老头,夹枪带棒的一顿讽刺。
“你……”
“凤鸣,还是别冲动的好,这刀子可不长眼睛。”
齐凤鸣哪里受得了他这样讽刺他的闺女,转身就要去掐范梓良的脖子,却不料范梓良猛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尖刀,抵住了池凤鸣的肚子。
“呜……”
眼看着池凤鸣铆足了劲就要硬干,奶团子一扔手里刚才把玩的泥土,范梓良闷叫一声,尖刀从手中滑落,他的嘴里不知何时被堵上了一个土球,还有毛毛绒的东西骑在了他的脖子上,两个鼻孔也被堵住了。
脸色瞬间涨红起来,他喘不上气了,胡乱的挥舞着胳膊朝着人群里冲。
“呀,老鼠,快看,是老鼠!”
有人尖叫着躲开范梓良。
奶团子拍了拍手上的土,看了眼范梓良,冷哼了一声。
然后转身对齐老头说了声,“阿爷,出水!”又张开胳膊让池凤鸣抱。
窝进池凤鸣怀里后,奶团子又探出头来,朝着还在乱窜的范梓良喊了一声,“鼠鼠,回来。”随即,几只鼧鼥 tuóbá,从范梓良身上下来,跑到了池凤鸣脚下,快速的顺着他的腿爬到了奶团子的身边。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于此同时,齐老头一声令下,八口水井下的人快速的被拉了上来,人才上来,八口水井就同时冒出了水。
环绕靠山囤的四周,连同梯田最高处的井都在喷着水往田地里浇灌。
“天啊,简直不可思议!”
范氏和秦氏的人都发出了惊呼声,忍不住上前几步。
有些踉跄的范梓良被扶住,他恨恨的甩开他们,朝着井口扑去,“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他不甘心,也不愿意相信的看着,几近疯狂。
“里正,您可真是人才!不过,这水是咋来的,您早有如此神力,如此好方法,为何让咱靠山囤白白旱了三年?”
人群里有质疑的声音开始响起。
齐老头的笑容尴尬的僵在脸上。
范梓良阴鸷的眸里有要杀人的冲动,今天的老脸是丢到家了。
他咬着牙站了起来,这一切绝不可能是这齐老头的想法,他身后一定另有高人!
是谁?
他环顾四周。
池凤鸣?
不,这闷葫芦没那能耐!
他的眼神最后定格在额间闪着黑色火焰的奶团子身上,她的肩膀上,怀里甚至背上,两腿上都坠着一只只老鼠!
想到老鼠,他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这就对了,是这小丫头,这小妖女在作妖……
范梓良深舒口气,平复着心情,整理了下凌乱的发髻和衣衫,朝着齐老头抱拳作揖:“里正,我也想问这水是咋来的,您早有如此神力,如此好方法,为何让咱靠